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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若寒臉上在這一刻露出一絲微笑，卻是沒有回答。雲塵心不管秋若寒的反應，幽幽道：“在天冥教裡，唯一的生存法則便是強者生存。”
“入天冥教時，我已經記不得是幾歲，只是模糊記得在那之前我是一個富家之子。那時候天冥教還在地下活動，殺神樓的殺手享譽神州。我記得那天夜裡，一群黑衣人闖進了我家，那時候媽媽正在哄我入睡。而那個黑衣人一沖進我的房間，直接就是一刀，我親眼看到我孃的頭顱落在地上，鮮血濺了我一臉。”說到此處，他微微哽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道：“說也奇怪，那人看見我那一張血臉時，出奇的沒有將我殺死，而是將我提起，往外走去。”
“我被他提著，走向外面，整個家裡好多屍體，鮮血流在地上，黏黏的，先前我很是討厭那種味道，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卻喜歡上了那種味道。我被帶回了殺神樓的秘密訓練基地，於是我便開始了殘酷的訓練。”
“在那裡，我們穿衣服要去搶，吃飯要去搶，甚至連睡覺的地方也要搶。於是那裡不斷的死人，死了的人直接扔在山林裡，做了豺狼的口糧，野獸的美味。我記得我們進去的時候有千多人，出來時卻只剩下二十人，那時候我們開始了刺殺任務。”
“由於表現突出，我在殺神樓升得很快，不久後見到師父，師父見我天資尚可，便收了我做徒弟，那一年，我十四歲。在那一年，我進了殺神樓的總部，那時候我才知道，其實殺神樓不是殺神樓。在那裡，我見到了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子，也是我這一生唯一會動心的女子。”
“那也是一個飛雪的黎明，我練完劍後，便生出了出去走一番的想法。我是一個說幹就幹的人，走了一會，便來到一座園子前面，那是我一次見到她，她一身綠衣，白紗遮面，婷婷嫋娜的身姿。那時候她正被其他的幾個女子欺負，可是她卻沒有反抗，任憑欺辱。那時候我便起了好奇之心，這是個怎樣的女子？於是便暗中解決了一些事情，那幾個欺負她的女子，在那以後，便在沒有走進那座園子。”
“而她，卻是會經常出現在那個園子。春天和夏天是蕭瑟的，在那裡，只能看到長得極其茂盛的野草。可是到了秋天，便會看到幾株野菊，那野菊花迎霜而開，而這個時候，在那園子裡，便能每天都看到她的身影了。她最喜歡在夕陽落下之時，來看那些野菊。在傍晚來臨時，那些曬了一天太陽的野菊便會開始複蘇，她最喜歡看野菊複蘇的樣子了。而我，卻是最喜歡看她的樣子！”
“冬天，當飛雪漫天，地上結上一層厚厚的冰，這時候才是她最喜歡來的時候。因為這時候，寂寞了三個時節的紅梅便要開始吐蕾了。她會每天都會來看那些梅花，那些紅梅一點點慢慢的長大，當看完那些紅梅之後，她便會在亭子裡撫上一曲。可是紅梅傲雪，終有盡時，那時候她便會發出傷感。那時候我多麼的想逆天改規，讓那梅花永駐。”
“一天早上，我很早的來到園子外，我在那裡站了整整一天，可是卻沒有見到她的到來。那時候雖然有不少紅梅落地，可是盛開也不少，含苞待放的更是多數。她一天沒來，讓我好生詫異。後來我才知道，她被人誣陷，可是她卻沒有辯解，於是被關了起來。”
“那一次我幫她解圍，後來我便能走進那園子，可是她卻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她依然那樣，我為她暗暗處理了不少魑魅魍魎，直到有一天我算計失誤，也被人玩了一遭。說也好笑，那一次卻是她救了我，那時候她對我說：‘其實算計我也會，只是不喜歡，不過從此以後，再沒人能夠欺負我。’”
“那是她第一次和我說話呀！從那以後我們便開始說話了，我們相伴了百年，我發過誓，一定會親自為她掀開面紗。”
他一口氣說完，秋若寒靜靜的聽著，任憑飛雪飄落在在他身上，直到此時，他才問道：“你報仇了沒有？”
“報仇？我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雲塵心自嘲一笑。
“你在殺神樓這些年沒有查過麼？”秋若寒問道。
雲塵心嘆息一聲，道：“查過，只是殺神樓每天都在有人死，有死在刺殺任務上的，有死在自己人手上的，也許我的仇人早就死了，只是我卻沒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