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春華笑著道,“那就當我胡說吧。”
“這點伎倆要是能挑撥到咱們倆關係,那我就不是我了,”牟姓中年人安撫完年輕人,笑著對溫春華道,“我最信任的就是他,你這手段不高明,同時也說明你看人也不準,所以,我現在倒是不想非要你看不可了。”
從始至終,他是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溫大師不準,你也不打聽打聽...”圍觀的人群中,得過溫春華指點的,終於發出了不滿。
“對啊,對啊,溫大師不願意給你看,你就麻溜走人,不要在這裡礙眼。”無非都是站溫春華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牟姓中年人笑著道,“我要是信命,還不如老實呆家種地得了,出來折騰什麼。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挺好奇的,你我互不相識,無仇無怨,你為什麼直接拒絕?
別和我說你的三不算那一套。”
溫春華覺得自己受了侮辱,不說話不是他的性格,他冷哼一聲道,“你的生路在北方,跑這南方來送命,可歌可泣”
“其實是四不算,”溫春華笑著道,“還有一算我沒說。”
“直接了當,別賣關子,”牟姓中年人笑著道,“我倒是聽聽。”
“命將盡者不可直說,恐他心謊,婦子悲傷,對我們實無益及損陰德。”令人想不到的是,說話的是溫春華的老對頭,那個在對面擺攤的張順利出來說話了,自從溫春華每天只算三卦後,他的生意終於有點起色了,他覺得和溫春華做朋友比做敵人強,笑著道,“溫半仙其實是好心。”
“不需要你多心了,老子身體好不好,老子心裡清楚的很。”牟姓中年人哈哈大笑。
張順利摸著稀疏的山羊鬍子笑著道,“說的是命數,非性命。月滿則虧,水滿則溢,飛鳥投各林,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
“就不能說人話?”牟姓身後的年輕人再次出聲道。
張順利轉了一圈乾巴巴的小老鼠眼睛,然後笑著道,“溫半仙都算不了的,我雖然被大家稱為張半仙,可又何德何能。”
等於當眾宣佈,以後在老西門,溫半仙是第一,我張半仙是第二。
溫半仙有溫半仙的身價,請不起第一,請他這個第二,也是可以的!
“你的意思是最後我是白忙活?”牟姓中年人看向溫春華。
溫春華沒說話。
“你知道我是誰嗎?”牟姓中年人再次發問。
溫春華沒動靜,旁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聽中年人口氣,好像挺有地位似得,依然沒有幾個人猜得出來。
不過在第二天,新聞上卻刊登了牟大膽折戟老西門的故事,這一下,大家才得知牟姓中年人是誰。
不過,溫春華沒有迎來凌二和他說的所謂的事業上的春天,他成了大家嘲笑的物件。
牟大膽已經成功了,你都不相信他,你憑什麼要我們信任你一個窮算命的?
他的主顧一時間只剩下他的那些老主顧介紹過來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是不看報紙的。
凌二對著溫春華訕笑,他也記不得牟大膽是啥時候遭殃的了,所以,溫春華的名聲,只能在以後才能顯出來。
不過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要回老家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