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笑道,“凌總,我先過去了。”
“慢著點。”老三笑著,假裝沒有看見站在他邊上的人。
自顧自的又給自己倒了個滿杯後,把雞爪子放到了蹲坐在右手邊椅子上的柯基。
女人提了下裙子的下襬,坐在了老三的對面,然後摘下墨鏡,拿在手裡,怔怔的看著老三,目不斜視。
老三繼續吃自己的,喝自己的,此刻全世界都與自己無關。
服務員過來,女人道,“麻煩給我一杯瓜片,謝謝。”
服務員正想說,我們這裡沒有瓜片,卻看到了老闆黃旗山的眼色,滿臉笑吟吟的道,“你稍等。”
一轉身就苦著臉走到老闆面前,“這會去買?”
“茶葉店沒有的話,就去茶館裡看看。”黃旗山從口袋掏出來兩百塊錢,“快點,看著買就行,總之,一定要買到。”
等服務員走後,他把茶壺拎在手裡,一邊抿著,一邊看著凌三和那個女人。
這種氣氛太怪了,兩個人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呢?
老三自己都說不清。
二十年未見。
他是裝作認識,還是裝作不認識呢?
恨意談不上,沒有愛,哪裡談得上恨?
一個人的心感冒,世界上的一切藥物不能治癒。
他早就發誓,這輩子除了兄弟姐妹,他不會再在意任何一個人,想在他心裡留下一個漣漪都難。
“你不認識我了?”這一次女人摘下了帽子。
“黃老闆,埋單。”
黃旗山被這一聲吼嚇了一跳。
凌三招呼他,他趕忙小跑過去,看著凌總遞過來的一沓錢,本想說給的多了,但是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接了,堆笑道,“謝謝凌總。”
然後眼看著凌總拉開門,寬闊的背影漸走漸遠,女人不等瓜片茶上來,也慢慢地隨在凌總的身後。
最後是反應慢好幾拍的柯基,從椅子上下不來,想跳不敢跳,最後已經看不到主人的影子,禿嚕一下,椅子上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