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看花眼吧?”二嬸子心眼活,哪能當著人家兒女的面說東說西,反正說隱蔽一點,總沒有壞處。
“除非眼睛瞎啊。”大伯母不屑的道,“那都做多少年妯娌了。”
心說,即使是扒了皮,化成灰她也識得。
“好幾年沒見,這越變越年輕了。”二嬸子笑著道。
“哪裡年輕了,怕是腦袋扎麵缸了,粉一層厚,全打扮的。”大伯母從和二嬸子進門就互相有間隙,但是和陶成雲並沒有太大的衝突。
她對陶成雲說不上厭惡,也說不上喜歡,陶成雲和凌代坤過成什麼樣子,和她也沒有多大的干係,本沒必要說出這些磕磣人的話,但是覺得不說這些話,好像又不成樣子。
凌安民道,“咱也不怪人家,沒什麼說的,各過各,挺好。”
“是挺好。”大姐的微笑中透露出無奈。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看見老孃的那一刻,她真的五味雜陳。
老孃離家的時候,她年齡也不小了,做家務,種地,裡裡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她有信心解決家裡的吃喝問題,那僅僅是生存。
光解決肚子有什麼用呢?
她可以不讀書,弟弟妹妹要是不讀書,打死也不會有什麼出息的。
沒了父母,她就是再長兩雙手,也顧不了這麼多孩子。
她彷徨,迷茫,不知所措!
怎麼可能沒有怨恨!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凌二替她挑起來了擔子,老三和老四也很爭氣。
而她自己倒是顯得沒有什麼用處了,每天只要洗衣做飯,照顧好老五就行。
現在,她們過得很好了,其實沒必要再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
但是,她心疼凌二,他過早的成熟,承擔了不該承擔的壓力,而最小的老五,也從來沒有享受過母愛。
所有的過錯,都歸咎於那個狠心的女人。
凌二笑著道,“你們要不都回去吧,留這麼多人在這裡沒用處,醫生說了,點滴打完,下午就能回家。”
大伯母道,“那你們回去吧,老爺們留這沒用,回頭她去廁所,我還得扶著呢。”
凌二笑著道,“得有人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