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以後,太陽出來了,只有一些殘留的積雪。
老五拿著竹竿在門口倒冰錐,凌代坤一手提著她,一手抽著煙道,“一會都不能老實。”
他整天無所事事,主要的任務,便是看孩子。
他身為男人,該做大事的,怎麼可以如此碌碌無為,在此虛度年華呢?
煩躁中,準備隨手把菸蒂扔到門口,看到閨女從外面抱著一盆衣服回來,趕忙縮回手,彎腰摁在水漬裡,丟進了垃圾桶。
這日子!
憋屈!
天天看閨女臉色過日子,算怎麼回事?
“酒呢?”每天中午,他都要喝上二兩。
“那不窗臺上嗎?”大姐一邊給老五餵飯,一邊道。
“給我拿啊。”凌代坤道。
“不吃拉倒。”大姐又把他的飯碗奪了過來,以鬥爭求團結,是凌二給她的意見,她開始不理解,現在倒是琢磨透了,說白了,就是不能管她老子臭毛病。
她老子是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的人!
凌代坤得了個沒趣,起身自己去拿了酒,重新奪回飯碗,悻悻得道,“女孩子,哪裡來的這麼大啤酒,今年19了,你說你要是不收斂一點,我都不好意思讓人給找婆家。”
“你可歇著吧,用不著你。”老五不老實吃飯,大姐更沒好氣。
她心裡明白,拖家帶口嫁給誰啊?
鬧呢。
又接著道,“你要是真閒著沒事,等放晴了陪我去開荒,往前面走一點,灘塗多,開春咱們隨大流,誰先佔著算誰的。”
凌代坤道,“這不是沒事找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