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大風颳過,兩扇門在那晃盪來晃盪去。
雪進了屋子。
抱著茶杯的凌安民道,“我跟你爸是接你們回去過年的,今年就在一起過。”
凌二道,“爺,這麼大雪,屋頂也沒修,睡到半夜被壓垮了,人都跑不了,我們看情況,年後回去吧。”
凌代坤也跟著道,“也是,回去都沒地方住。”
前後八間大屋子,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從哪弄本事弄得,但是事實是如此,他不會放著福不享,跑家裡受罪的。
凌安民把茶杯放下道,“我現在回去了,不能在這過夜,雪只會越來越大。”
凌二道,“萬一找不到車呢,明天王剛開拖拉機回去,你跟他一起吧。”
凌安民道,“你奶一個人在家,沒稻草燒,沒水,我得回去。”
“那路上慢點。”凌二一想也是,一個小腳老太太在家裡,是挺讓人不放心。
凌二帶著凌兆坤去澡堂子,非讓他洗澡不可,離著老遠便聞著了一股餿味,他是又氣又心疼。
凌兆坤道,“老子是運氣不好。”
一路上,他反覆的感嘆命運的不公。
出監後沒路費,到處找零活幹,包工頭黑心,拖欠工資,彷徨之下,正無所適從,卻因為沒有暫住證,被遣送到了前往下蔡的返鄉煤車。
早知道回來這麼容易,他還折騰個什麼勁啊?
結果一回來,媳婦也跑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五個娃娃沒改姓。
凌二隻能抱以同情。
不過,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上輩子沒有這檔子事呢?
到底哪裡出現了時空的裂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