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朝劍門掌門之位是行君的,行雲早便有此打算,就是這萬劍宗的宗主,只要行君有那意願,行雲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只是自己再如何為行君做了決定,卻也不能不顧及這朝劍門下的感受,行君是蕭壽臣地兒子,一等蕭壽臣的罪證確鑿,這些朝劍門下會如何看待行君?行雲自然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他才會託付秦百程來幫助自己,在這兩天裡把內情傳了出去,秦百程雖是恨那蕭壽臣,可對行君的作為卻是大加讚賞,自也不會反對。
所以此刻行君走來,朝劍門下礙於他的面子,對蕭壽臣地聲討之聲登時少了,只是隨著行君進了宗主府,這些人又重聚了起來,千多雙眼睛望了過去,都要看看竟如何處置蕭壽臣。
一時,太室山上重會靜寂,只有那小雨仍下下個不休。
“你這身體,哪還能來回奔波?要有什麼事,找人帶個話也就是了!”
行君剛是入了宗主府,就被急行出來的行雲扶住,迎來的卻是一陣數落:“這雨雖是不大,可你身子這麼弱,內傷未愈,要是淋病,可如何是好?”
行君見行雲滿面的關切的站在雨中,頭髮衣衫也已漸溼,當下一陣激動道:“師兄!”
可行雲卻是抬手打斷了行君,搖頭道:“有什麼話進屋去說!”
此時秦百程也閃到這兩兄弟前,將行雲方才來時打的傘撐了開,護了他們進去。
扶著行君進廳,行雲細一打量,不禁暗歎了口氣,僅僅二日,自己的師弟不僅更瘦了,而且兩鬢竟是平白添了幾縷白髮。
水仙受傷,行君日夜守護在側,可再是關心,卻也還未到一夜白頭的地步,畢竟水仙生命無礙,武功雖是受損,卻也非全失,所以這白髮因誰而生,自不用問。
“蕭壽臣終是他的父親,這是怎也避不開的現實。”行雲想到這裡,心下卻又一陣的僥倖,暗道:“也虧師弟來的晚了,否則方才蕭壽臣那一番無情之言,怕是師弟聽了會更難承受。”
想到這裡,行雲心下一軟,終是決心暗定,指了指蕭壽臣,對行君道:“師弟,他便在這裡,武功已被秦老封住,至於如何處置他,就全聽你的了。”
這話說完,行雲忽是心下一暢!暗道:“常聽人言,成大事者,心必狠辣,可我雖是明白蕭壽臣絕不能留,卻終是難過師弟這一關,如此看來,我可非是能成大事的人了。”
行雲雖是自嘲,卻絕不後悔,無情蕭壽臣便在自己眼前,就似面鏡子。
親情無價!行雲不悔!
行君聞言,孱弱的身軀忽是一顫,眼中異彩一閃,半晌才道:“多謝師兄,那師弟如何處置,師兄可要答應絕不插手。”
秦百程聞言,眉頭一皺,行君這話說的他很不舒服,就好似要放過蕭壽臣一般!想到這裡,轉頭去看行雲,卻見行雲神色堅定的點了點頭。
秦百程知道行雲雖好說話,可一旦定下來的事卻也難做更改,想到這裡,眉頭更是擰做一團。
至於蕭壽臣,聽著行雲和行君二人的言語,到是來了興趣,便就這麼定定的看著行君,好似要看自己的兒子究竟要如何處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