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月夫人苦心孤詣的想要謀害赫連鈺,必定是佈局周密,怎麼會這樣巧的偏偏讓他從兩個內監的口中聽到整個計劃。
而又恰巧,守衛王宮成千人的禁軍都沒有下死手,讓赫連鈺在偌大的王宮裡不僅全身而退,還毫髮無傷。
好巧不巧,當時深更半夜時分,城門卻正好是開著的,而且赫連鈺又剛好搶到一匹馬逃出城。
原本什麼事情都沒有,什麼罪名都尚未定論,但是這麼一逃竄就忽然成了畏罪潛逃,赫連鈺一下子從世子成了被通緝的逃犯。
至於什麼罪名,具體什麼罪行,反而含含糊糊的說不清楚,弄得一頭霧水,糊里糊塗的就被扣上了這樣的大罪名。
蕭易安心想:就算當時赫連鈺不跑,恐怕也逃不出別人設計好的圈套,反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敵暗我明,是有人鐵了心的要陷害他。
南越之所以陷入這樣主少國疑的混亂中,少不了幕後的那人推波助瀾,運籌帷幄,月夫人只是個被推出來導致輿論加劇的工具。
除去月夫人之外,王宮裡還有誰的地位能夠統領全域性,還有誰能有本事將整個南越翻過來?
蕭易安心中已經有了猜想,她想起聽說過一則舊事。
當年南越王初登大位時,雖然已過弱冠之年,但是先王臨終前還是指定了自己一位德才兼備的王弟輔政,讓他幫著處理政務,穩定人心。
但與想象中相反,一向是德才俱佳、享有美名的王叔不但沒有盡心輔佐,反而一人獨攬大權,絲毫不將自己的侄子放在眼裡。
當時南越城裡甚至有隻聽從“王叔”政令,不知道“大王”詔令的荒唐事。
南越王這個人形同虛設,朝廷上下都只圍著王叔一個人轉。
百姓因為他往日的賢名廣佈,謙恭下士的行為,都不覺得有什麼,仍舊是如以前一般的稱讚,甚至遠遠超過了對君王的愛戴。
南越王那時恨得牙根都癢癢了,可是王叔持有先王遺命,不想背上“不孝”的名聲,無奈之下只能隱忍。
直到兩年後,太妃在宮內發動政變鎮壓了這位掌管攝政大權的王叔,肅清了一遍順從的羽翼,然後放權給自己的兒子,這場鬧劇才落幕。
從此她退居後宮,不再過問政事。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以至於許多人都忘了,在王宮裡生活荒唐的太妃以前究竟有多麼的雷厲風行,具有鐵腕手段,對待自己的敵人有多麼冷酷。
如今看來,她是想將當年的事情再重演一遍。
只不過這次,敵人變成了她自己的兒子和親孫子。
世事輪迴,當年南越王依仗著母妃奪回權力,派人將王叔掘墓毀屍的時候,恐怕也沒想到多年後,自己會被母妃用這種方式強行拽下王位。
蕭易安收起自己的猜想,現在城內的兵馬正在挨家挨戶的排查,需要再找地方安頓下來。
為了隱蔽行蹤,不被發覺,她們不得不離開客棧,來到了鄧巢的住處。
鄧巢在南越多年,“張記肉鋪”的名聲更是大,官兵他們著重搜查生面孔,一見是熟人,搜查的並不嚴格,所以都沒被查出什麼。
與此同時,鄧巢將派出去的人都撤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