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送回了王妃那兒,果真一覺睡到了天明。
或許是因為醉酒的原因,他覺得腦袋裡昏昏沉沉的,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只隱約記得自己似乎去聽雪軒見了蕭易安,至於說了什麼便想不起來了。
更何況,他根本無暇去想,這就要啟程去青州剿滅反賊,要緊事迫在眉睫,只得先將兒女私情暫時放下。
慕容晟帶領五千人馬離開金陵後,齊王府又如往常一般陷入了單調的生活中。
齊王妃賢德大方,將府內的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照常的波瀾不驚,不找事不惹事,以和為貴,闔府上下都習慣了這種平淡的生活。
如果僅僅從王妃的身份和妻子的角度看,她的確挑不出什麼毛病。
這夜,檀逸之飛身而來。
他已經將王府的地形摸透了,如一隻大鳥在屋簷上站定,足尖輕點,幻身分形,繞過了將近三層的護衛,才來到聽雪軒這座幽靜小院。
這麼重重護衛下,幸而他身法迅捷,才無人發現蹤跡。
這等的夜闖入府,如同當日去往寧陽侯府一般,檀逸之的輕功卓越,連皇宮大內都能平安脫險,全身而退,又何況是小小的王侯之家。
蕭易安看到他的出現並不意外,仍舊擺弄著花瓶裡的那幾株白梅。
這是今日聽雪軒院裡開的第一樹白梅,她見到開的好,便摘了下來放在瓶裡供著,修剪了下雜枝,擺上去更加精緻顯眼。
看著既能舒緩煩悶的心情,又能聞到淡淡的香氣撲鼻。
檀逸之抱著雙臂說:“你在齊王府過得很是愜意嘛。”
蕭易安瞥他一眼,“少來,冰霜和瑤霜難道沒有把我的情況告訴你?”
雖然不知道冰霜和瑤霜這兩姐妹到底躲在哪個暗處,她們固然有保護自己的職責,但肯定也有向檀逸之及時“通風報信”的原則。
所以,現在檀逸之肯定對齊王府裡的情況一清二楚。
“我倒是聽她們說了,你在王府裡過得很尊貴,身份儼然與王妃平起平坐,只有你給別人氣受的份兒。”
蕭易安笑笑,“我給誰氣受了?你這話要說清楚,這府裡的上上下下人言可畏,私下裡對我議論紛紛,難道還用得著我故意給他們氣受,分明是他們給我氣受才是。”
檀逸之見她談及此事時笑意盈盈,便知她沒有真正在意此事。
“以你的性格,哪裡會將這些流言蜚語放在性格。只是,你到底想怎麼樣離開王府?這些時日,平靜的像是一汪死水,連我都猜不到了。”
蕭易安瞧了他一眼,“山人自有妙計。”
這日,齊王妃張語嫣剛用了早膳,就見到婢女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姑娘……姑娘生病了,整整一夜都高燒不退!”
府裡所謂沒名分的“姑娘”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蕭易安。
聽後,王妃大驚失色,呵斥道:“為什麼到現在才來稟報,整整一夜高燒不退卻毫無作為,難道你們平日裡就是這麼伺候主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