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一切如常。
蕭易安靜靜地觀察著周邊的一切,包括心月,同時暗中不動聲色地布謀全域性,畢竟有些事情,已經到了要收網的時候。
這日,蕭易安用過午膳後,屏退在房內服侍的中丫鬟,卻唯獨將心月和清漪兩人留了下來。
然後看向心月,笑著說:“我要悄悄地出去一趟,你去找出一套尋常女子的素淨衣衫來,越不起眼的越好。”
心月聞言,下意識的反應說:“午後正是烈日當空,外面此刻熱得如火爐一般,小姐這是要去哪裡?”
“去雙燕樓,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蕭易安整理了下自己微微凌亂的髮鬢,隨後催促說,“馬車已經在後門等著了,午後正是老夫人和父親小憩的好機會,時辰耽誤不得,你快去找套衣衫出來,這次我帶著清漪前去,你就不用跟著了。”
心月不再多話,默默轉過身,去找出了一件女子的家常裝束,然後服侍著蕭易安換上。
之後又替她梳了個簡單的髮髻,將髮絲挽在腦後,不會太引人注目。
一切收拾妥當後,蕭易安對著銅鏡瞥了兩眼。
鏡中的自己身穿月白色紗衣,樸素淡雅,唇紅齒白,臉龐輪廓多了幾分柔和,端的是賢淑文雅,一派大家閨秀的風姿作態。
而站於身後的心月,卻在不安的用雙手絞著自己的衣角,顯然是在糾結著什麼,眼神中也帶著三分猶豫。
蕭易安向後看了一眼,吩咐說:“心月,外院和內院事務還是都交給你管,最近正是多事之秋,你要打起精神來,如果下人們有什麼不聽話的地方,你只管責罰就是了,不用等著問我的意見。”
身後輕輕的應了一聲“是”。
蕭易安的眼光移向心月掛在腰間的一串鑰匙,含笑道:“你的病怎麼樣了,身子可大好了?”
心月不怎麼敢抬頭對視,所以目光一個勁兒垂下來,“多謝小姐掛心,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沒事了就好。”蕭易安仍舊是一直盯著她的臉龐,“你好好將養著身子吧,如無要緊的事情,就別隨意出去走動了,免得再染上病氣。”
說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便走,清漪隨即跟上。
心月還未及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從南院的小門出去了。
等走出一段距離後,清漪才對蕭易安說:“小姐最後不該提醒她的,咱們的計劃裡可沒有這一環。”
“情之所至,總覺得有些不捨,就當是我心軟了吧。”
蕭易安垂下眼簾,卻又緩緩地嘆了口氣,包含著說不盡的哀愁,原來往日種種譬如朝露。
隨即來至後門,與清漪乘上馬車,直接往雙燕樓的方向而去。
午後裡日頭毒曬,在烈日炎炎下,街上的確沒有多少走動的行人,一眼望去只覺得空曠無比。
在繁華的金陵城裡,少有這樣如此寂靜無聲的時候,倒是讓人格外的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