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逸之送著蕭易安回到了寧陽侯府,用輕功飛快奔到南院,未曾驚動正在開門清掃的小廝們。
此時閨房內空無一人,只有整潔如新的床鋪安靜的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送達後,檀逸之卻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他拿出之前那個買下的壹號卷軸,輕聲問蕭易安道:“你要不要一同看?”
“看,當然要看。”
蕭易安之前心神不寧,擔心蕭建捲入此案就是為此,現在案情進一步的詳細進展就在眼前,怎麼會選擇不看呢。
檀逸之歪著頭說:“看也可以,不過要付五千兩零五錢銀子的費用。”
他搶在蕭易安開口反駁前,補充道:“一萬零一兩的價格,這樣已經很公道了,不是嗎?”
這樣的結果,蕭易安方才就預料到了。
但是聽到他這次連一兩銀子的零頭都不願意抹去,居然連五錢銀子都不放過,內心簡直無力吐槽。
再看向那張俊逸的臉龐時,也只能咬著牙感慨一句,“你這個人真是……生財有道啊!”
檀逸之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承蒙誇獎。”
他現在是個十足的債主,無論態度和語氣都是無可挑剔的欠揍,可是他臉上完美的輪廓線條還有那一雙浩瀚如星辰浩瀚的眸子,卻讓人反感不起來。
見蕭易安不說話,檀逸之從她的書桌上拿過了筆墨紙硯。
風輕雲淡的說道:“口說無憑,立字為據。連著之前的兩萬三千兩,共是兩萬八千零五錢,先寫個借據來看看。”
蕭易安滿臉的不甘心,卻也只能被迫提起筆,無奈又不願的蘸著墨。
相比之下,檀逸之簡直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傢伙。
即便在如此狀況下,仍然不顧憐香惜玉,冷酷的開口,“別磨蹭,也別想用拖延時間這一招來逃避。”
“誰想拖延時間了?”蕭易安立刻說,“寫就寫!”
她嘴上答應,心中卻已經罵了檀逸之成千上百次,不情願的寫下了整整兩萬三千零五錢的借據。
罷了,檀逸之還不甚滿意的說,“再加一句,三天內還清,不得拖欠。”
“你這個人也太翻臉無情了吧,咱們也是共過患難的生死之交,要不要這麼不近人情?”
蕭易安丟下筆,不滿的道:”三天之內我怎麼還的清啊!”
檀逸之提醒說:“別糊弄我,堂堂彩蝶軒的老闆,不至於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說出去有人會相信嗎?”
蕭易安的確付得起這個代價,可是這樣大的一筆錢,想想都覺得肉痛,當然不甘心就這麼一次性拿出來。
怎麼想,這次的生意都是賠到血本無歸,總要在最後盡力的挽救一下。
於是她開始胡扯說:“彩蝶軒雖然經營的不錯,可那也不只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上上下下幾百號人都等著發月錢呢。除去成本,最終拿到手的利潤,其實也沒有那麼多,況且我突然拿出這麼一大筆錢,賬面上也未必能支付的過來,三天的時間實在太短,要不然先暫緩一段時日,到時候我一定如數歸還。”
檀逸之就坐在面前,含笑盯著她的眼睛,一雙桃花眼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眉目含情卻又了三分莫名的嘲笑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