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據虎聽罷吟畢,道:“五十年了,師父整整等師母五十年了,人生有幾個五十年?就算是鐵石心腸,她也該感化了。師父!弟子想問一句,值得這樣為她付出一切嗎?”
金陵子道:“愛是無價的,是無法衡量的,何談值不值得?愛了,就不要後悔,後悔就不要愛。”
西門據虎不奈煩了,道:“師父,人世間的情愛我懂得不多,也不想知道,總之,弟子今朝有酒今朝醉,好累,我先睡了,明天見!”
西門據虎上床呼呼大睡,會兒入夢。
等他次日醒來,不由地嚇得大跳,就見房間內滿屋子都是美女畫像,只有一個人,他一骨碌地爬起,目瞪如珠地驚叫道:“哇!好美!好漂亮!把常師母畫神了。”
扭頭一看,師父思情之切,真愛之深,又是一夜未眠,扶案丹青,執筆入神地在畫他心目中的神女——常紅詞,心疼極了,但也被他痴情之愛深深感染了。
西門據虎仔細打量了每一張畫像,筆法清秀、細緻,人物體態婀娜多姿,道:“師父,弟子追隨你多年,深知您武功造詣已達天人合一,沒想到您的丹青也爐火純青,怎麼我以前沒有聽說過?”
金陵子道:“這都是以前在家學得東西,數年不輟,功夫還不到家呀。”
金陵子一邊說著,一邊手不停筆在揮繪,當他畫完最後一張最後一筆時,激時欣致地在畫上落款:我愛常紅詞!順手蓋上自己一方閒章,這才放筆於案,問西門據虎道:“這張如何?”
西門據虎讚道:“神!神!神!”
這時,金陵子欣悅仰道捋須大笑道:“哈哈哈,常紅詞,雖然我不能擁有你,但是我可以天天看到你,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如龍吟大怒,虎嘯山谷,夾雜在電閃雷鳴中,如演奏一曲驚天動地的樂章。
因過於興奮,再加勞累,突地,金陵子感到一陣陣心悶頭痛,頭暈眼花,身子晃了晃,猛吐出一大海口血來,血花四濺,濺在了他手中那幅神女畫上,頓時,潔白如雪的白宣上被他噴灑的血跡斑斑。
金陵子一看之下,好恨自己,懊惱之餘,狠狠拍了自己鄂頭,道:“我,我對不起常紅詞,我沾汙了她的畫像,等於汙辱了她的人,我該死呀!常紅詞,我對不起你……”
痛惜中,金陵子終於抵撐不了自己身軀,昏倒在地上,手中緊緊將那幅美女畫像放在自己懷中,不停地顫抖著。
西門據虎看得驚呆了,急忙過去扶起師父傷心地問道:“師父!你這是怎麼了?”
金陵子發抖地忍痛說道:“相思病!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西門據虎扶金陵子上床躺下,給他倒了杯水後,見師父病情加重,措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情急之中,叫來店掌櫃和小二。
店掌櫃、小二也不知怎麼辦?
只好請來郎中大夫。
大夫仔細觀察過後,嘆道:“你們怎麼不早給他請大夫醫治?拖延這麼長時間,如今……”後面的話他怕病人親人受不了,便縮了回去。
西門據虎道:“郎中先生,有什麼要說的,請直言不諱。”
那大夫道:“金老先生得的是相思病,但這種相思病不是一般的相思病,它是長年累用積下來的惡根,五十年的痴情,五十年的真愛,五十年的相思,久經不治,才倒制了他大腦神經惡化。
“再加苦練武功,多處受傷,非一個正常人所能承受,但是,他憑著自己的毅力,神奇般地活了下來,因為病情未治,一再拖延,病積惡劣,毒發攻心,畢竟人老體邁,任憑武技再高,還是抗擊不了這病魔侵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