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硯大婚後,胥苑空前冷清了許多。
而落雪,則在捧硯大婚後,提出了出宮嫁人的請求。依韻對此表示不解,雖然對於她來說,宮人出宮嫁人無可厚非,但是這個落雪,為何會在如此敏感關頭提此事?
“有人家了嗎?”
胥苑書房裡,看著跪伏在地上的落雪,右手敲著杯盞的依韻如此問。
“回主子,”落雪頭沒有抬,“家中父母找了人家,說只要奴婢能出宮,擇日就辦喜事。”
“是不是捧硯的出嫁給了你幻想?”看著腳下的落雪,依韻皺眉道:“自古宮女,除了一些有大功或者有關係的人,哪個不是在宮中孤獨終老?捧硯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竟然敢和她提一樣的請求!是不是胥苑該立規矩了?”
“這……”
落雪有些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依韻冷冷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就知道凡事一旦開先例就收不住,今兒她嫁人,明兒你來求出宮,後天是不是要來個誰求包養了!”
見她真的動了火氣,落雪嚇得不住在地上叩頭求饒,依韻冷哼一聲,起身俯視著她道:“求饒?求饒的時候,問問你自己可否知罪?不知罪,求饒有什麼用?你這樣口是心非的一個人,我敢留你在身邊嗎?”
說完,突然朝著外面呵斥了一聲:“來人,把她帶下去找地兒關著,過兩日由我親自處置。”
此言一出,落雪嚇得臉『色』蒼白。
不住叩頭的她腦門兒都淤青起來,依韻充耳不聞,任由她被鄭角領人帶出去。
落雪被帶出去後,她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發悶,要擱以前,這個時候,只怕就會有捧硯在身邊勸慰了。
可現在呢?
想到這裡,不由得有些氣悶。
楚雲楚汝倆兄妹一大早就被皇后派人接到怡賢殿了,這些日子,皇后總是如此。她想孩子,偶爾過去看兩眼,可是,皇后眼裡只有她的孫輩,無形間,使她在那裡頗覺尷尬。
她聽楚軒說,皇后在孩子的滿月宴上提到過她,可是,僅僅是提提嗎?出了嘴巴就不再留心間的問候,有什麼用?
婆媳關係怎麼弄到這一步了?
都說常相處就能處出感情,可是,她這麼個心高氣傲的人,如何能在那樣的冷淡對待下『舔』著臉戳在那裡!就算她戳在那裡,皇后也未必會對她怎樣,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對她如此排斥……唉,難道,自古以來,婆媳關係永遠都是這麼說不清嗎?
可是說不清歸說不清,拜託能不能給她一些和孩子獨處的空間?成日裡天一亮就把孩子抱走,天晚了才送回來……聽怡賢殿的人說,皇后還多次起意想把孩子留在那裡過夜呢!若非景宣帝覺得不妥,這事兒,只怕真的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