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刺的事兒讓景宣帝驚怒無比,當即不顧抱恙的龍體,命御前總管太監派人召集眾大臣前來進行臨時朝會。
怡賢殿,處於風暴中心的楚軒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裡,看著怒氣未平的皇后苦笑道:“母后,父皇已經下旨關了京城大門全城索賊,相信不兩日就會有訊息。您身子骨不好,別再為這些事兒『操』心了,橫豎兒子還活著,不是嗎?”
“……是誰想要你的命?”皇后冷著臉盯著眼前的地面,一字一句的道:“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你這次運氣好躲過了,但是難保不會有下次。那個要置你於死地的人,我不把他揪出來,我寢食難安。”
“母后放心,有父皇呢!”楚軒乾笑著擦了慘汗道:“再說,兒子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想殺我,沒那麼容易。您儘管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千萬別再『插』手政事了。不然的話,會招大臣詬病的!”
此言一出,皇后面上的乖戾之『色』一滯,繼而轉換成無可奈何的悽然。
就在這時,外面報說太子妃前來的訊息。
楚軒愣了一下,只見依韻帶著捧硯匆匆走了進來,在看到完好無損的他後,明顯的鬆了口氣。
“我才去益古齋,聽宮人說你在北城遭遇了刺客,一時擔心,就過來看看。”
施禮坐下後,依韻對楚軒解釋完,然後看著擰眉不知在想些什麼的皇后和聲道:“太子吉人自有天相,母后不必太過擔心。”
過去的恩怨錯對難分,如今倆人都希望太子能好,所以婆媳不管心裡再怎麼不喜歡對方,但明面上的和諧還得繼續維持。
“吉人自有天相?”
皇后哂然一笑,很無奈的嘆息道:“我只知道這大半年軒兒狀況頻出,先是峰山落水九死一生,接著被厲鬼纏身命懸一線,如今好容易緩過一口氣兒,竟然又有人要置他於死地……”
頓了頓,視線停留在楚軒和依韻面上片刻,扶額苦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哪裡能懂得做孃親的為兒子牽腸掛肚的苦,這些事兒倘若以後再來兩次,我只怕會一口氣兒上不來就那麼死過去。”
楚軒聞言心中大慟,上前蹲下身子道:“兒子不孝,讓母后為我『操』心了。”
“我就是為你『操』心的命!”皇后很疲憊的看了越發清瘦的楚軒一眼,微微笑道:“你們小兩口兒去吧,讓本宮一個人待會兒。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到了我這裡,都拘謹起來了。”
聽她如此說,二人雖有遲疑,但到底還是規規矩矩的告辭。
出去後,依韻看著楚軒奇怪道:“母后今天似乎不太對勁兒……”
“那是因為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楚軒盯著腳下的影子,心事重重的道:“可是,有些話不吐不快。母后為了我,言行已經越界,長此下去,只怕會招來禍端。”
依韻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她此時更關心另一件事:“北城的那些刺客不會是你自己安排的吧?”
“不是我。”
楚軒眉頭凝重起來,刺殺行動太過迅猛,如今認真回憶起來,實在想不明白那些刺客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