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相國蘇久承一行。
儒雅的中年男子還是一身朝服,進入殿中,一絲不苟的行禮請安。
“請起。”君千玦薄唇輕啟,面目沉靜,“相國朝服都未來得及換,想來確有急事。”
“攸關小女性命,臣來的匆忙……”蘇久承毫不掩飾拳拳的愛女之意。
“蘇小姐性命?”半步不離天子身邊的趙雲秀道,“相國怕是搞錯了,如今……是蘇小姐傷了他人性命。”
蘇久承向殿內望去,猝不及防間看到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女子,那副駭人的模樣,令他眼皮狠狠的跳了一跳。
又見跪著的女兒一身狼狽,面色青白,但
手掌袖口卻到處都是血跡斑斑,卻是不難看出她對陳昭儀做了什麼。
蘇久承心中一時雜陳,自己的女兒,從來不是妄動殺念之人,從青琊寺的蠻力斬敵,到漪蘭殿的手撕毒婦……她本該恣意無慮的活著,奈何卻被拖入了血雨腥風。
荔兒,你受苦了……
“聖上容稟……”蘇久承再不猶豫。
后妃之間,勾心鬥角,本是平常,但如果喪心病狂到波及他的女兒……哼,左右不過區區大司農而已。
“容稟?”
君千玦薄唇微勾,目光如炬的看向一旁安靜跪著的少女,“蘇相國,行兇宮闈、殘害后妃……可是極惡之罪。”
蘇久承又是一揖,“臣教女無方,自當領罪……但小女之事,實是另有隱情。”
只見中年男子自朝服中掏出一張白色的布帛,遞到了君千玦面前。
透過冬日並不明朗的天光,隱約可見布帛上密密麻麻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