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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白露跟著走進正屋,這才看清整個佈置,一進門是鋪滿孔雀藍地毯的廳堂。
上首一張高案,兩旁各放著香柏木的朱漆四出頭束腰帶託泥雕花官帽椅,下手兩邊各擺著兩把香柏木雕花皇宮椅,中間具有高幾。
在官帽椅左手邊有個側門,白露隨高鶴身後進去,原是一間臥室,用隔扇隔成兩間,外圍做個偏廳,靠北首放了張雕花花梨的坐榻,夠一人臥躺,上有矮幾。
偏廳是猩紅色的地毯,中間有張香柏木的朱漆圓桌,四張朱漆圓凳,一側牆壁是多寶閣,擺放的不是金銀琥珀玉石等器物,就是描金畫彩的裝飾,靠邊放著收疊好的那架仕女圖八扇屏。
穿過隔扇的紗簾,內裡便是臥室了。
比起外廳偏廳更大,鋪著深色的大理石地板,四個角落業已擺上了熱乎乎的碳爐。
一張寬大的朱漆香柏木床擺在中間靠牆的位置,底下是寬大厚實的波斯地毯,靠最拐角有一座浮雕西施浣紗紫檀四扇屏,內裡該是恭桶等物。
床頭靠牆的位置有衣架、箱籠等,旁邊用一座浮雕昭君出塞紫檀六扇屏隔了處較大的空間,可放浴桶、可換衣裳等,底下也鋪著地毯,想是防滑用的。
床頭尾具放著立式的宮燈,而四周牆壁也都有水晶燈籠,更顯得臥室開闊。
高鶴走到六扇屏邊,舉起雙臂道:
“給本王寬衣,送點湯水來。”
白露小跑著過去,王峻則立即出去吩咐了,這套皮弁冠服,從冠到服飾都非常繁複,脫到剩中衣都累得慌,不一會兒有婆子提著熱水進來,倒滿木桶又目不斜視的出去了。
高鶴看白露脫到中衣便停了,不由道:
“你就叫本王這麼沐浴?”
白露的臉慢慢染上紅暈,她本想借放冠服出去,然而主子既然這麼說了,只好硬著頭皮,抖著手解開衣帶,高鶴失笑道:
“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丫頭,為此機會爭破頭嗎?”
白露嚇得噗通跪下了,俯首道:
“奴婢確實笨手笨腳,不配在您身邊伺候的,不如,我去叫墨蓮、豆蔻來吧?”
高鶴皺了皺眉,沉默一會兒方沉聲道:
“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