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失聲四年之後,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剛剛彈的那首曲子叫什麼。”
男生清秀的眉毛輕輕皺了一下,大概沒想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會暗啞成這樣。
但他還是回答了她,“《你的名字》。”
她把臉一揚,“再彈一次給我聽。”
男生顯然因為她的無禮而感覺到了不愉快,卻沒有直接拒絕她,而是笑了笑,“可是我現在要返回隔壁的初中部了。”
“我還要趕回去上課。”
她不依,“翹課。”
“我想聽。”
“就算我翹課,沒有鋼琴,”男生似乎認真在考慮這個問題,“我也沒辦法彈給你聽啊!”
然後她就不說話了,就那麼一直看著他。
最後她還是聽到了那首曲子,只不過,是他從她脖子上掛著的手機裡找出來,播放給她聽的。
但是他的手,有在彈奏。
後來連翹總會不自覺地回想起他又細又長的手指,在空中提起,落下,左左右右,起起伏伏的畫面。
他的手很好看。
臉也好看。
連他挺直腰板坐著的姿勢,也好看極了。
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不適,腦海中的美好霎時被驚擾,忍耐之下,連翹本就白皙透亮的一張臉越發白得接近透明,好像隨時會化了去。
是排異反應。
越來越頻繁了。
對面,藺時初突然放下手裡的碗筷,密扇一般的長睫輕輕一掀,迎面看住了她,“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