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上堂內,坐著兩個人。
分別是劉神婆,與北姑。
柳府老管家是個頭髮稀疏的老者,此時正招呼下人們,給兩位貴客上茶。
“終於是盼來了兩位,兩位請喝茶……”
劉神婆是個大咧的性子,她不客氣地喝了一口,“好茶,閒話不多說,無事不登門,把你們府上最近的狀況,詳細地說出來,今日十五,開不得玩笑。”
那邊北姑年紀與劉神婆相仿,但是比劉神婆看起來沉穩多了,神情嚴肅,頭髮梳得一絲不苟。
她也豎起耳朵聽。
柳管家為難之色,“老朽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就是以前府裡頭的一位上吊死了的小妾,冤魂不散的,平時都還好,但凡是,府裡頭要是有主子懷上了孩子,就開始家宅不寧……”
劉神婆道,“怎麼個不寧法?是怨魂對孕婦下手嗎?”
柳管家細聲道,“剛懷上時,沒事,就是臨近產期,孕婦經常會被夢魘住,夢見那位小妾吊死的情景,受到驚嚇,使胎像滑動,老爺增加了人手護院,去廟裡請了符回來貼上,都不管用,經常就會做噩夢……”
“只對孕婦用夢魘術嗎?”一直沒有說話的北姑出聲問。
“伺候孕婦的下人們也經常會在半夜裡,聽到不一樣瘮人的聲音……”
劉神婆四周張望一下,
“你們員外有多少子嗣?”
柳管家道,“我們員外子嗣艱難,之前夫人倒是生了一位大少爺,可惜後面夭折了,就沒有後代了。夫人賢惠,這幾年給老爺納了不少的妾室,老爺也四處調理身體,但至今也沒有順利地誕下子嗣,懷孕的倒是不少,就是臨產時出現那種狀況。”
北姑沉聲道,
“都是這個死去的小妾在作亂嗎?她姓甚名誰,是怎麼死的?死了幾年了?”
“是,這惡鬼叫憐花,以前是我們員外在風月巷子裡找的一個外室,因為懷了身孕,她自己上門來,求夫人收留她,夫人仁義,讓她進了門,結果,她不安分,懷了孕還與別的男人勾搭,老爺也懷疑她肚裡的種不是老爺的,想把她趕出門去,這個憐花不願意出去,鬧到最後,一根繩子吊死在屋裡頭了……”
“這也至少七八年了,剛開始的時候,沒出什麼事情,後面大少爺無緣無故地就在我們府裡的塘子裡淹死了,我們也沒有懷疑這頭上去,這幾年,夫人怕老爺無後,給老爺納了不少的妾室,結果,都沒有一個順利生下來的。”
“今年,老爺後院有兩位新妾都懷上了,眼看著要雙喜臨門,結果,又開始鬧得兇了。我們老爺說,這次務必要把這惡鬼給收了,出多少銀子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