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白老前輩曾經與長眉祖師請教過太清道法,被長眉祖師以師弟相稱,而長眉祖師自己還有一位同師所授的師弟,姐姐們知曉嗎?”
“啊,畢姐姐所說的那位長眉真人老前輩的師弟,可是那位血神子?”這一回問話換成了張錦雯,而孔凌霄和石家姐妹還有些不明所以。
“是啊,就是姐姐說的那位。可是當年那位還有一位妻子的,就是因為那位叛師背門,與其決裂。而那位就是吾等師叔祖,與家師祖是嫡親的三姊妹,只是家師祖乃是姊妹中的長姐,而那位老前輩乃是小妹。所以算起來,小妹師門與那位林姐姐也是淵源不淺呢。”
“既然如此,畢姐姐你的師父是?”
“呵呵,小妹那位師叔祖名字叫做申諱無垢,師祖的名號是申諱無妄,家師韓仙子,師公呢,小妹不敢背後評論師長,只是有些不大好說,實是因為師公因為當年白老前輩的夫人坐化一事,與白老前輩一起為難過林姐姐的爹爹。”
畢真真說明了師門來歷,武當四女對前輩們的舊事雖然所知不多,但僅僅一個申無垢的名字就足以證明畢真真的師門屬於正道中人,自是再無禁忌,與畢真真二女說笑了幾句,就一力邀請畢真真和花奇到武當做客。畢真真二女也是露宿山間許久,同時也想見一見林綠華看一看這位號稱姑射仙子的女仙,到底是一個何等風姿,竟然能得到這個名號,於是欣然接受了武當四女的邀請,一同前往武當山中了。
“林師妹,你在哪裡,開出來有好朋友來看你了。”剛一走進武當山門,石玉珠就開始高聲喊了起來,讓張錦雯和孔凌霄一起白了她一眼:“多虧了師父出門訪友不在,要不然就你這一陣亂喊,師父就得罰你了。”
石玉珠嘿嘿笑道:“師姐啊,這不是小妹知道師父不在家嘛。”
石玉珠嬌痴的模樣,令乃姐石明珠捂臉,卻是讓張錦雯和孔凌霄無奈搖頭,至於畢真真和花奇倒是覺得武當幾女之間那種友愛,簡直親如一家,對石玉珠的憨直也是失笑不已——這倒是一個沒有什麼心計的女仙,絕對很容易成為朋友。“石妹妹天真爛漫,真是我見猶憐呢。”不知不覺中,畢真真已經轉換了稱呼,甚至還伸手在石玉珠粉嫩的玉臉上摸了一把。
這回終於讓石玉珠感到不好意思了,“畢姐姐欺負我。”石玉珠捂住小臉,還不停的跺著小腳,不依地說道。
可是不說還好,這一說話,倒是讓旁邊的五女一起哈哈笑了起來。
“幾位姐姐為何發笑啊?”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從前方的竹林裡傳了出來,隨著聲音,一個身披鵝黃襦裙的瘦削女仙走了過來,隨著女仙的腳步,身畔竹影瑤瑤,直見得仙氣飄飄,不過可惜的是如今的麗人形貌,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
“林師妹,”張錦雯看到鵝黃襦裙的麗人,直接開口說道:“給你引薦兩位姐姐,這一位是畢真真,這一位是花奇,這兩位可是與前世父母淵源頗深,相比你們三人有不少可說的話。師姐等還要去整理這兩日採摘的靈藥,就不多耽擱了,師妹就替師姐費心招待兩位姐姐吧。”
林綠華雖然語音清冷,人也顯得有些難以接近,但人卻是並非如此,還是很好說話的,至於如今這個模樣,還是另有其他緣故。見到張錦雯三言兩語就把接待畢真真和花奇的活計交給了自己,也只好主動上前。
畢真真兩女也是隻有畢真真脾氣嘴硬,花奇更多時候還是作為畢真真的尾巴,見到林綠華這等姿容,而且偏偏清冷之下,掩藏不住的嬌弱膽怯,讓心思靈巧的畢真真一眼就發現了端倪——這位林師妹絕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吶!
事實上,林綠華自從轉世之後,得以拜入半邊老尼門下,而此前註定與之糾纏三世的崔晴也舍了肉身,凝練了元神,意圖轉為女身,好再來到林綠華身旁廝守,因為先後遇到兩位道門、佛門的前輩大能的幫助,這一世倒也是順遂了心願。
林綠華今生得享姑射仙子的名號,固然是因為天生麗質、仙根仙骨,更多的還是與林綠華前世父母熟悉的好友以綠華的出身,來為小姑娘送上的美好祝願。只是綠華今生到底是經歷太少,與畢真真二女交談不久,這些事情就被畢真真輕易地挖了出來。
事情還得從綠華的前世,也就是凌玉兒的父輩那裡說起,這裡邊就絕對少不了凌玉兒的父親,後來的怪叫花窮神凌渾。因為凌渾知道自家妹子必經的一場劫難的緣故,特意剋制自己沒有前去援手,結果讓知道訊息晚到了的白谷逸只見到了不得不坐化的凌雪鴻,這可是讓白谷逸傷心不已,更是痛恨這個舅子有時間救援而不出手,可是要是明著將凌渾殺死,這事情白谷逸倒也是做不出來。好在凌渾那是修煉功候大進,已經能夠元神出竅,自由行動,只是不能離開太久,也做不到捨棄軀殼不用的地步,於是白谷逸就趁著凌渾元神出遊的機會,將凌渾的本尊肉身焚燬了事。
當然了白谷逸既然有心做下這種惡事,也是有補救的手段,尤其是本身這也是凌渾未來功果的轉機時刻,固然是白谷逸怒火難當,可是別忘了他還有一個局外人的神通廣大的師父呢。對於凌渾、凌雪鴻和白谷逸之間的糾纏,雖是一團亂麻,可是在林曉眼裡,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分毫必現,尤其是神尼芬陀的打算,欲以讓門下弟子擺脫與白谷逸之間的七世情緣,一心修得佛門正果,所以不管怎麼說,凌雪鴻這一劫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