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韞可不是天一金母這樣的飛昇仙界的真仙,人在人間,初入天仙法力的嶽韞可是接不到慧珠的禱告,不過倒是能讓嶽韞心靈產生波動。不過,對此嶽韞倒也並沒有擔心地方,畢竟守著林曉這樣的師門長輩,只要請示彙報就可以了。
其實林曉一直都在關注著紫雲宮眾人的動靜,畢竟現在對於林曉來說,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的弟子、徒孫都是不用自己約束了,除了朱梅依舊是個喜歡促狹調戲別人的傢伙之外,其他人甚是安穩。仙家歲月本就悠閒,林曉的本尊又在遠古星空閉關煉化兩顆先天靈珠,這第二元神化身,也不願意輕動,所以每日裡以玄光照影之法觀察紫雲宮的動靜,就成了林曉唯一的消遣。
對於紫雲宮眾人的不省心,林曉也是頗為頭痛,嶽韞現在是一心修煉,要將自身根基轉入太清一脈,除了問道之外,很少離開硐室,而林曉也不好直接出馬,到紫雲宮收拾一番,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機會,豈不是顯得自己的身份有些掉價嗎?
如今倒好,有了慧珠的祝告,林曉算是有了合適的機會,藉著慧珠點燃的香燭,在嫋嫋青煙中,顯出了身形。
慧珠默祝完畢,一抬頭的功夫,就看到眼前的香菸骨突突如同開了鍋一樣,在頭頂聚成了一個個煙泡,隨後煙泡炸開,變成了一朵朵白色的蓮苞,數十朵蓮苞匯聚到一起,演化成了一朵碩大的白蓮,蓮苞逐漸綻放,在蓮臺上出現了一個青衣道人。
這道人足踏蓮臺,頂上紫金道冠束髮,頜下黑髯飄灑,胸前繡著太極八卦,右手持拂塵,雪白的塵尾搭在左手小臂上,左手手中平託一隻紫金色的卷軸,神聖威嚴之氣震懾心靈。
慧珠雖然不認得這個道人,也分辨不出來這道人來歷(不知是神還是魔),但是出現在自己面前,說不得也是與自己剛才的祝告有關,急忙一邊心中暗念佛經,一邊再度拜倒叩首。
林曉看著跪倒在地的慧珠,也是好笑,“你這小尼姑倒也有趣,一邊把貧道當做天魔,一邊又擔心不得師門回應,難不成貧道就是這麼難以分辨真偽嗎?”
慧珠唬得冷汗直流,連連道弟子知罪。林曉擺擺手,“你且去將初鳳招來,這事情還要你與初鳳一道來說,也省的貧道浪費口舌。”
慧珠再磕了一個頭,急忙轉身出去尋找初鳳。
初鳳自打嶽韞離去,就一直獨居在黃精殿,一是鎮守紫雲宮中樞,一是這裡修煉效果也是最好。見到慧珠匆匆忙忙甚至臉上還帶有一些驚懼,也是有些緊張——慧珠雖然道行與初鳳相類,但是在佛法上的造詣讓初鳳也很是依賴,見到慧珠的模樣,初鳳也是心中不安。
尤其是慧珠告知因為自己的禱告,結果出來了一個青衣道士,更是讓初鳳感覺大事不好,可是明顯來人能夠輕易壓倒慧珠,那麼整個紫雲宮就不會有人能夠抗衡,初鳳也不敢不隨著慧珠一起去見來人,畢竟紫雲宮已經開啟了全部禁制,不管是初鳳還是慧珠都覺得紫雲宮的防護是密不透風——真是細思極恐啊。
只不過,當初鳳見到林曉的時候,心裡卻湧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偏偏又是霧裡看花,分辨不得真著。
林曉依舊盤坐在白玉一般的蓮臺上,只不過與慧珠初見林曉之時,這原本只是白色香菸匯聚形成的蓮臺,變得如同實質,並且還泛著隱隱的寶光,而林曉腦後,也現出了一圈淡金色的光環。
看到二女跪倒在面前,林曉沉聲說道:“初鳳,你可知自己的來歷?”
初鳳不知道眼前這個黑髯道人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如實回答:“弟子本是海外漢人遺民,出身海島,幼時無意中與兩個妹妹入了紫雲宮,後來又得到了紫雲宮前主的傳承……”
“你可知為何以如斯年幼就能入得海眼而不傷嗎?”
“弟子不知,還請仙師示下。”到了這會兒,初鳳和慧珠均已鎮定了心神,知道事情並非此前擔心的可能是壞事,也隨之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