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對面,坐著沈思明和夏安然。
夏安然的表情不比御倖臣好看到哪裡去,手上一張餐巾紙被她反覆摧殘,已經成一堆紙屑了。
而沈思明在這種詭異又沉重的氣氛下,也不知道說啥,只能拿出手機打字,詢問手下有沒有新線索。
良久,夏安然終於憋不住了,拍拍桌子,質問道:“御大總裁,所以你把我們倆喊過來是想幹嘛,讓我們當陪吃玩具熊嗎?宋小頤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她為什麼會突然走?你能給我一個準信嗎?”
御倖臣頹然地靠在沙發上,將手上那封信遞過去,啞聲道:“她走之前就留下來這封信。”
夏安然連忙接過信,細細看了一遍,這封信內容不多,主要是囑咐御倖臣照顧好宋抒,並讓御倖臣替她和宋抒道歉,其餘都是些表達不捨的詞彙,但她字裡行間又充滿了決然,最後一句更是矛盾至極。
寫著:御倖臣,你不欠我恩情,這些年的愛情都是我偷來的,現在我還給你,別來找我,祝你安好。
“我覺得關鍵點是這最後一句話。”夏安然目光灼灼地盯著御倖臣,“宋小頤走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奇怪的話,或者是問過什麼奇怪的問題。”
御倖臣一經提醒,終於想起了宋頤那場突如其來的質問,他眸色複雜道:“那天,宋頤突然問我,大學的時候,我答應她的表白,是不是因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不許我騙她,我也怕刺激她的病情,就說是。”
“什麼救命之恩?”沈思明好奇道,“你倆還有這一段?”
夏安然也沒聽宋頤說起過這些,也同樣好奇地望著御倖臣。
御倖臣點頭,“大概九年前,我應酬回來,路上心疾突發,就出了車禍,那天沒有月亮,還下著雨,如果不是宋頤,我肯定就死在那裡了。”
“你說是宋頤救了你?她咋救的?你怎麼認出她的?”沈思明三連問。
御倖臣眸子暗了暗,晦澀道:“真正救我的人,並不是宋頤,是我搞錯了。”
“啊?”夏安然和沈思明面面相覷,“那是誰?”
“是許依依。”御倖臣嘆了口氣,“那天我只知道有個女人救了我,但傷勢太重,我腦子不清晰,加上天太黑,我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唯一的線索,就是她掉在地上的一根珍珠項鍊,我為了找到她,就私下派人去查這條項鍊的產地,卻得知這是一個景區的特色產品,根本沒辦法精確到個人。”
夏安然皺皺眉,“那你是怎麼錯認成宋小頤的呢?”
“她自己說的。”御倖臣回想起了那天的場景,“那天宋頤看到了我錢包裡的項鍊,就說這是她的項鍊,還精確的說出了項鍊的產地,以及遺失的大概地方。”
夏安然一臉無語,“所以你就斷定,宋頤就是你的救命恩人,然後答應了她的表白?那你和宋頤說過救命之恩的事情嗎?就是那天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