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頤嘆了口氣:“那時候年輕,被關在籠子裡久了,天真的認為外面的世界只有自由,沒想到能夠被一文錢難倒。至於現在——我更像他圈養的金絲雀,雖然他對我小心翼翼噓寒問暖,但他霸道的時候,卻讓我覺得……”
宋頤話說到一半,有些哽咽,嗓子發乾說不出話,眼淚卻比聲音不受限,在她垂眸的時候又落下來,滴在她穿的水藍色連衣裙上,慢慢暈開成一大片水漬。
夏安然最見不得她哭,連忙把宋頤抱進懷裡哄:“怎麼又哭了,誒說真的……當時你說要重新跟御倖臣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擔心,你倆真的不像是一路人的,御倖臣跟你實力差距太過懸殊,他人又霸道,真要重新在一起了,不知道要你受多少委屈。”
宋頤心底咯噔了一下,原來她跟御倖臣之間的不平等是這麼明顯的事情,遲鈍如夏安然,也能夠察覺到,只有她自己跟個鴕鳥似的埋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不願意去仔細分析自己跟御倖臣之間的關係。
宋頤默默地擦掉了眼下的淚水,有些無助地靠在夏安然的腰上:“怎麼辦啊安然……我越來越沒自信了……”
尤其是在見到夏安然和沈思明這樣勢均力敵又相互理解的愛情之後,宋頤對於自己能不能和御倖臣順利走下去這件事,再次產生了動搖。
美好的愛情總是相似的,夏安然跟沈思明見到對方就想笑,不像宋頤跟御倖臣,仔細想想,跟他並肩走過的這些年,回憶起兩人之間的愛情,居然是苦澀比甜蜜多出了一大截。
宋頤哭得傷心,夏安然默默陪著她,沈思明早被她發了簡訊說不許打擾,兩個好朋友就這樣一起靜坐了很久,沈思明終於按捺不住地來催夏安然,宋頤這才不舍地起身,送走了自己的朋友。
她站在病房的窗戶後,默默地看著這對小情侶有說有笑地離開住院部大樓,只覺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塊。
她和御倖臣,或許確實是沒什麼必要堅持下去的。
但她就是不甘心啊……她好不容易等來了他說的愛,又怎麼捨得現在就放棄呢?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宋頤已經夠難受的了,許依依卻還不忘記打電話來給她添堵:“我的好姐姐,你考慮得怎麼樣啦?”
宋頤倔強地抿了抿嘴:“我的答案不變,勸你不必白費力氣。”
許依依在電話那頭笑得異常囂張:“我的好姐姐,都這時候了,你怎麼還嘴硬呢?我告訴你,你的堅持根本就是一場笑話,你是不是以為御倖臣也愛你,所以死活不肯離開他?”
宋頤沉默了,不得不說,許依依竟然有本事把自己的心中所想摸得門清,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然而許依依卻絲毫不為宋頤的沉默所幹擾,繼續火力全開地試圖挑戰宋頤的心理防線:“宋頤,有件事我還挺好奇的,你憑什麼認為御倖臣喜歡你呢?倘若我告訴你……從頭到尾,他都喜歡錯了人,你信不信?”
宋頤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高高地吊了起來,不知何時就要墜下懸崖,有那麼一瞬間,她直覺自己不應該再接許依依的電話,以免發生什麼讓自己措手不及的事情,但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顫抖著問道:“你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