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頤把手機按滅,也不回夏安然的話,兀自閉上了雙眼。
宋頤這個樣子,夏安然哪裡還能反應不過來這糟心小寶貝等的人就是御倖臣,然而她卻拿這樣的宋頤毫無辦法,只能在一邊乾著急。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病房門口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傳說中馬上就到的方特助終於趕來了醫院。
夏安然宛如見到了救星,連忙迎上去,把方特助推出了病房門,找了個僻靜地方談話:“你怎麼才來啊?我都等得急死了。”
“夏小姐,實在抱歉。御總不在公司,我手頭要處理的事情變多,現在才能趕過來。”方特助誠懇地道。
夏安然卻抓住了另外一個重點:“御倖臣不在公司?那他去了哪裡?為什麼聯絡不上他?”
方特助有些為難:“夏小姐,不是我故意隱瞞……這件事,御總不讓我往外說。”
“什麼叫不讓說?你知不知道宋頤情況很不好啊?御倖臣是怎麼回事?宋頤等了他很久,不是我危言聳聽啊,他再不回來,宋頤大機率是不會理他了。”
方特助忍不住嘆了口氣,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夏小姐,我職責所在,確實不能說。但我保證御總沒做任何對不起少夫人的事,總之,最早今日深夜,最遲明天,御總肯定回來了。”
夏安然朝病房方向努了努嘴:“你跟我解釋有什麼用,跟病房那位說,宋頤……她好像受刺激,我擔心她的心理狀況。”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心理醫生。”方特助道。
夏安然點了點頭,宋頤現在沒人看著,她總覺得有些不放心,跟方特助簡單道了別,就回了病房。
果然,宋頤並沒有乖乖呆在病床上,正赤著雙腳在病房裡四處摸索,夏安然連忙上去一把拉住她:“祖宗!穿鞋!這裡是醫院,你不嫌棄地板髒啊?”
宋頤站定,抓住了夏安然的衣袖:“小抒呢?小抒不見了……”
夏安然無奈,強行推著宋頤走,將後者一把按在床上,找了塊溼紙巾給這小傻子擦腳。
宋頤乖乖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任夏安然擺佈,然而嘴上卻還是在問:“小抒呢?安然,小抒去哪裡了?”
夏安然怕嚇著宋頤,輕聲細語地道:“小抒在呢,你忘記了嗎,他在重症病房……”
宋頤聽見“重症病房”四個字,整個人都顫了一下:“重症病房……對,他在重症病房,因為我沒有用,害他去了重症病房。”
夏安然看著宋頤潸然淚下的臉龐,忍不住也紅了眼睛:“怎麼又哭了,不是你的錯。宋頤,你已經盡力了啊,你很好,不要再自責了。”
宋頤卻壓根也聽不見夏安然的勸解,她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再這樣下去,夏安然都擔心她會因為哭多了而脫水。
御倖臣!這個拋妻棄子的無恥老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看著你的老婆!?
病房裡頭一片愁雲慘淡,醫院的地下車庫卻是劍拔弩張。
歐陽語凝的笑容假面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你什麼意思?你要終止跟我的合作?”
陳逸恆道:“你沒有看到嗎?宋頤的情況很不好。歐陽語凝,我現在懷疑你跟我合作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讓我們得到彼此的心之所愛——你其實根本不在意宋頤的死活吧?”
歐陽語凝的眼神閃了閃,但很快就被她掩藏了起來:“陳逸恆,你捫心自問,宋頤這個情況難道是我造成的嗎?我歐陽語凝可以對天發誓,我什麼都沒做。”
“你什麼都沒做,她就已經這樣了。”陳逸恆低聲嘆息。
歐陽語凝哼了一聲:“那是她自己不爭氣,陳逸恆,你知道你為什麼爭家產爭不過你們家老大嗎?就是因為你心太軟,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宋頤的痛苦只是暫時的,等你把陳家拿在了手中,你就可以好好保護她了。”
“而我卻捨不得她痛哪怕一星半點。”陳逸恆道,“你真的愛御倖臣嗎?你好像也並不太在乎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