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作為花樓裡數一數二的花魁,身上是不能留下任何疤痕的。
“別扇了,這裡的蚊子多得數不完,你光用手扇,怎麼能趕走?”秋月一雙波光粼粼的眸子看著他。
華洲道:“那你還來這裡幹什麼,要是被叮了就不好了。”
這話問出口,秋月忽然心一橫,抓住了華洲的手,有些懊惱,又有些驕傲地問:“小洲,我問你,你是在心疼我嗎?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華洲心裡一突,他看著秋月那雙含水的眼睛,那裡面哪裡是波光,分明就是綿綿情意!
怪不得這幾天秋月的脾氣古怪,拒絕接待任何客人,老媽媽還讓他有空打探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呢!
要是被她知道這事,這花樓,不是他走,就是秋月走!
華洲板起了臉,趕蚊子的手也停了,“秋月,你別多想,我就是怕你身上留疤。”
花樓裡跑堂有幾十個,但只有華洲是最討姑娘們喜歡的。
他雖然不太會說話,但那機靈又呆板的性格很是討喜,有時還像個悶不做聲的小古董。
他並非奴僕,身家清白,好像曾經還是個富家子弟,只是家道中落,不得不靠自己去做工養生病的母親,他好似又很討厭科考,寧願做苦工,也不願爭取功名為朝廷做事。
雖然朝夕相處,可小洲卻像一顆神秘的藍寶石,讓人心馳神往。
秋月一聽,心底咯噔一下,她死死抓住華洲的手,“如果我這輩子鐵了心要跟著你,你會不會要我?”
就算他沒有銀子贖她,為了他,她也願意拿出自己的全部家當。
可下一秒,她便萬念俱灰。
華洲在堅定地搖頭,“我不喜歡你,你在我心目中,和這裡的其他姑娘並無不同。”
秋月的眸子瞬間就被眼淚灌滿,她指著他,“我這樣的你都看不上,當心以後再沒女人嫁你!”
說完,她就一抹眼淚,轉身跑了。
“卡!”
這一幕十五分零六秒的戲,一直到了結束呂率才喊停。
他看著楊瑟瑟,眼底滿是讚賞,“瑟瑟不錯!進步很大!”
然而楊瑟瑟,已經蹲到了花樓的木欄杆處,默默地抹眼淚,看上去是沉浸在戲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