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頤早上起床後,便立刻去了實驗體儲存室,還讓跟著她的那個男人幫忙,把歐陽語凝從玻璃房裡抬出來,搬到了浴室裡。
因為藥物的作用,歐陽語凝的四肢都有一種麻痺的效果,只有手臂,能稍微抬起來一點,連腦袋都沒辦法轉動。
將她放進浴缸,宋頤扭頭看那男人,皺眉道:“你出去吧,我要給她洗澡。”
男人紋絲不動,扁平的臉上出現一抹戲謔:“她的全身,我們早都看過了。”
浴缸裡,歐陽語凝的眼眸睜大,眼神裡滿是屈辱和憤怒。
宋頤怒道:“以後不會了!陳逸恆說,可以給她穿衣服。”
見那男人仍然不動彈,宋頤質問:“難道你連陳逸恆的話也不聽?”
那男人終於被打動,不過,他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小型的監聽器,把它吸到牆上,這才轉身離去。
等人走後,宋頤擰開了水龍頭,看著半死不活的歐陽語凝,做口型道:“你想離開這裡嗎?”
歐陽語凝拼命地點頭,但因為自身知覺的流失,只能做到小幅度搖晃。
知道她也想逃,宋頤心裡就有數了。
她指了指牆上的監聽器,告訴歐陽語凝現在不方便多說。
她果然安靜下來。
很快,宋頤便幫歐陽語凝洗完了澡,還找來了一身衣服給她穿上。
之後,她便把她送回了實驗體儲存室。
晚上,宋頤找了陳逸恆,說自己每天待在這裡太無聊了想要看書,陳逸恆答應幫她安排。
過了片刻,便有人送了幾本書過來。
是關於人生哲理的一些集。
翌日,趁一號實驗室裡沒人的時候,宋頤偷偷撕下了書裡的幾頁紙,然後又在昨天的衛生間裡找到了一根半截的眉筆。
做好這一切,她安靜地等待了兩天。
兩天後,歐陽語凝身上的排異反應更加嚴重,整個人幾乎泡在了血水裡,但在血水之下,是那熠熠發光的青藍色鱗片。
宋頤看得觸目驚心,趁這天給她洗澡的時候,把那半截眉筆和紙塞進了她的衣服裡。
她無聲地詢問歐陽語凝:“逃離的辦法。”
後者回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送歐陽語凝回去的路上,宋頤緊張得手心都冒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