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曾經告訴過宋頤他並不喜歡小孩子,他是喜靜的人,小孩實在太過吵鬧了。他之所以對宋抒那麼好,大概又是愛屋及烏吧。
宋頤偷偷嘆了口氣,人情債越欠越多,該怎麼還。
“嘆什麼氣呢?”陳逸恆走到宋頤面前,問道。原來在宋頤胡思亂想的時間裡,他已經把宋抒哄睡了。
宋頤連忙抬頭,道:“沒什麼,瞎想事情呢。”
陳逸恆看著她,道:“你就是想太多了才會這麼累。早點睡吧,我先走了。”
宋頤忙道:“我送送你。”
陳逸恆制止了她:“你走了宋抒沒人看了,我這麼大個人又不會迷路,就別跟我客氣了。”
宋頤一想也是,兩人就此道別,陳逸恆開啟病房門,徑自離開了。
他步履輕快地穿過長長的醫院走廊,到達了電梯間等待離開。
電梯上升得有點慢,但陳逸恆並沒有太過焦急,他今天見到了心心念唸的女孩,心情大好,並不在意這些細節。
誰知他的好心情在下一秒就完結了。
電梯門一開啟,出來的竟是一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御倖臣還是西裝革履,俊美威儀恍若天神,風度翩翩地走出了電梯,在陳逸恆面前站定。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出聲。
陳逸恆率先打破沉默,道:“你來幹什麼?”
御倖臣垂眸,低聲道:“和你一樣。”
陳逸恆道:“你這麼晚才來,有考慮過宋頤需要休息嗎?”
御倖臣從善如流:“我陪她休息。”
陳逸恆不像沈思明,御倖臣隨便誆兩句就要炸毛,他冷笑一聲,道:“宋頤不會接受你的,你用不著騙我。你這個點去找她,她只會叫你快點滾。”
“她不會。”御倖臣側頭看著陳逸恆,道,“我是宋抒的父親。”
“你也好意思提?這三年你管過宋抒嗎?”陳逸恆提醒御倖臣,道,“御倖臣,你就放過宋頤吧。這些年來她因為你遭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你心裡真的一點數都沒有嗎?”
“她的痛苦你沒份嗎?”御倖臣冷眼看著陳逸恆在他面前勸說,無動於衷地道。
陳逸恆知道御倖臣這是在說他當年因為家裡的反對放棄了宋頤的事情,御倖臣打擊人永遠都這麼快準狠,但是陳逸恆並不打算迴避這個問題:“我有份,所以我一直在彌補。宋頤不恨我,但是她恨你。”
御倖臣沉默了。
陳逸恆說得對,就算他也帶給了宋頤一定的傷害,但是那都過去了,宋頤也早就原諒了他。而自己呢,宋頤因為自己受的傷,他窮盡這一生都不能撫平那些傷口。
陳逸恆見御倖臣不說話,知道自己的話他是聽進去了,於是便道:“破鏡難重圓,你身側也不是沒有佳人在等,你......”
御倖臣卻不願意再聽對方高高在上地指責自己了,他打斷了陳逸恆的話,道:“同樣的話也送給你。你也是宋頤的過去。”
他比陳逸恆高一點,氣勢上也佔優勢,他垂眸看著陳逸恆,語調冷淡地繼續道:“你的家族永遠不會承認宋頤。”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吳下阿蒙嗎?”陳逸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