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臺上的表演到了尾聲兒的時候,老十才矮著身子回來坐下了。
老十對著向她看過來的李三娘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麼話。
李三娘往西南角看去,見那個矮胖的男子已是不見了的,她猜測這人該是被不良人的暗探抓了起來了吧。
不過這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因著這屋子裡四面八方開的天窗的緣故,那股子甜膩的氣味兒在矮胖男子離開後,此時已經消散的只剩一絲尾巴了。
李三娘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讓自己臉上的表情舒展開,今兒個可是上元節,身邊還帶著露珠兒呢,可不能掃了大家的興。
最後看完了表演,眾人這才站起身,在耍戲團裡的人的指引下有序離開。
也是趁著這個功夫,老十和秋香交流了一番,然後秋香回到李三娘身邊,對著李三娘的耳朵低下頭小聲兒快速的說:“那人被帶到了此地的據點兒了,三娘子,你想現在就去看?
還是?”
李三娘和秋香一起看向了李三娘懷裡的露珠兒,露珠兒這會子手裡抓著糖果子舔著吃呢。
李三娘嘆了一聲兒,“待得回了李家再說吧,一年不過一次上元節,好不容易出來玩兒一趟。”
秋香很是理解,她回過頭對著往這邊看的老十打了個手勢。
老十看到了,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話。
順著人流李家眾人都出來後,老十對著外頭一個拐著籃子賣火燒的包著頭巾的婦人做了個手勢,就站定沒管了。
而那個賣火燒的婦人看到了老十的手勢,就好似沒看到一樣,仍舊沿街叫賣著火燒。
可在李三娘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這婦人慢悠悠的走過了這條街,七拐八繞的來到了一處民居的後門處,三長兩短敲門過後,門就開了條縫兒,兩人對了暗號,婦人才得以進門。
“轉移吧,老十那邊的意思是,李三娘子得晚上才能得空了。”
對面是個乾瘦乾瘦的老漢,老漢聽了這話也不應答,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後老漢回了屋子裡頭,那婦人整了整自己的頭巾,小心的開啟門,見外頭沒人,這才趕緊拐著提籃走了出來。
這一切李三娘自然是不知道的了,李三娘不會知道,不可先生給她定的級別在不良人監控的人裡頭她是頭一份兒。
而且安全上,暗處裡頭保護李三娘的人是最高階別的,比不可先生出行跟隨的人都要多。
當然了,明面上,保護李三娘的其實也就是一個充當弟子的秋香,和一個充作馬伕的老十兩人而已。
李家人出了耍戲團,就找了一家館子拼了四張桌子一起吃起了午食。
吃過飯食,眾人坐在位子上喝著茶水歇息,討論著剛才在耍戲團裡頭看的那些,李三娘雖然心裡焦急那阿芙蓉的事兒,但她也強迫自己參與到討論之中,畢竟至少現下人是控制住了的,再是擔憂也沒用。
“.大冷的天,就算是屋子裡頭,竟是不穿衣裳。”
“不過,這西域的漢子那身板倒確實是比咱們中原人能健壯些了。”
李三娘聽了這話,就笑著接話道:“哈哈,他們飲食上肉食吃的多,又是常鍛鍊的,這身板上確實是壯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