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的懷疑並非完全沒有道理,文聘在黃家吃了頓酒離開後,黃承彥回來與二人說道:“這文聘乃是在城頭上見了你等坐船逆流而上,疑你等是江東使臣,他與劉家大公子劉琦剛剛商議要藉口孫家屢屢犯境,江夏黃祖數敗無能,換劉琦與文聘前去江夏接替,若是此時江東來人議和,怕壞了他們的好事!”
華文軒看了一眼孫策,淡淡地說道:“本想著隱姓埋名還在能在此多叨擾幾日,如此看來,我等還是早早北上為妙!”
孫策亦是點了點頭,黃月英見天色已晚,便引著小喬去安頓了,孫策自與大喬回廂房歇息,只剩得華文軒孤零零的與偌大個廂房為伴,華文軒忽然好想何晏,內心卻浮起一絲莫名其妙的感覺,在黃月英這想何晏,在何晏身邊想黃月英,這到底是人格分裂還是人性犯賤?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等到華文軒起了身,用了些糕點來到後院,黃月英正在往孫策臉上糊黃膠泥,乍一看跟做面膜似的,華文軒噗嗤一笑,黃月英斜眼看向華文軒,手一抖,一把泥巴糊在了孫策的嘴上。
眾女不由哈哈大笑,衝著孫策打趣起來,卻都避了名諱,姐夫,夫君的笑起來。
黃月英嬉笑著幫孫策摸去嘴上的泥巴,嬌嗔道:“這可怪不得我,是你那兄弟冷不丁地嚇了我一跳,這才失了手的!”
“姐夫?那泥巴什麼味道啊?”小喬打趣道,“好吃麼?”
孫策一邊忍不住呸呸的吐了幾口,一邊回道:“若是想嚐嚐,那邊還有!”
眾人又是一頓嬉笑。
華文軒湊到黃月英身邊,問道:“這泥巴直接糊臉上,不怕傷口受影響發炎什麼的?”
黃月英雖是不知道發炎是什麼意思,倒也明白華文軒所說的意思,沒好氣的答道:“就你知道的多,我在下面墊了一層絲薄的蜀錦,兩位姑娘在這,我哪敢讓這位大人物吃半點苦頭!”
“黃姑娘這話讓在下無地自容了!”孫策此時動也不能動,連笑一下都怕那泥巴移了位置,只能強忍著笑意說道:“在下並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這身子健碩,經得起折騰,姑娘但凡順手便可,不必怕在下吃不住痛!”
華文軒訕笑著,看著黃月英仔細地將和了幾種液體的黃膠泥一點一點均勻地抿在孫策的臉上,一股異香從黃月英的脖頸處飄散,惹得華文軒只覺得一股熱氣在丹田處攢動,不自覺地靠的更近了。
黃月英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嘴角一咧,湊著手上的泥巴朝著身後一摸,正好抿了華文軒一嘴。
眾人又是一通嬉笑怒罵。
正在笑鬧著,院外卻傳來了黃承彥的聲音,“碩兒!快看誰來啦!”
“唉!稍等,馬上完了!”黃月英認真地將敷在孫策臉上的泥巴抹平展,取了帕子擦了擦手,看向大喬交代著,“須得勞煩你夫君在此做個一兩個時辰,待臉上的泥巴凝結了取下,我自有妙用!”
說完,黃月英便朝前院來,故意湊到華文軒身邊,口吐蓮花,氣若游絲,拋了一個媚眼過去,惹得華文軒身子一晃,剎那間竟像何晏做派一般,華文軒忍不住伸手去拉,卻被黃月英閃身躲了,黃月英頭也不回地輕聲笑道:“你就想想吧!”
華文軒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目送黃月英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