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軒也是暗暗吃了一驚,都怪自己走得匆忙,黃月英將劍扔過來之後看都沒看就係在腰間走了。
華文軒審視著何晏手中的這把劍,劍柄上那流蘇分明換成了湛藍細繩配了幾顆田黃,華文軒想起臨走時黃月英那段話,心中咯噔一下,這麼大的破綻自己居然都沒發現,不怪何晏惱羞成怒。
何晏見華文軒無言可對,氣得雙眼通紅,把劍與鞘丟在地上,轉身進屋關了房門,歇斯底里地吼著,
“都給我滾!沒一個好東西!都是騙子!”
華文軒無言以對,默默拾起地上的劍,插還鞘中,心中滿是愧疚,但一想起黃月英那嬌小鬼靈的樣子,心中就提不起任何惱怒,只是想著如何才能將真正的青釭取回來。
華文軒默默無言地走出何府,昂頭仰望著月朗星稀的夜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女人心真是難懂啊!
甘寧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遞給華文軒一隻酒葫蘆,濃烈的水酒味直竄鼻子,卻正和了華文軒此時的心境。華文軒將葫蘆湊到嘴邊,慢慢地品了起來,口感濃烈,後勁辛辣,卻帶有濃郁的花香。
甘寧若有所思的依靠在門廊上,也同華文軒一樣仰望著星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酒,本是好物件,濃烈深邃,暖身壯膽,大丈夫行天下,建功立業征戰沙場最少不了的就是酒了!”
唉?一向惜言的甘寧今日怎會有如此興致?與我討論起酒來?
華文軒斜眼看了一下甘寧,甘寧臉上卻有著前所未見的嚴肅和認真,他用肘碰了碰華文軒手中拎的葫蘆。
“不過有些酒,卻不知為何會加些果香啊!花香啊!之類的東西,讓這酒吧,喝起來總是有些彆扭!”
華文軒一挑眉,感覺這甘寧今日話裡有話啊?
甘寧頓了一下,顯然他也注意到了華文軒的小動作,“其實也沒什麼,無非就是喝起來有些娘們,有些彆扭!”甘寧轉向華文軒,“但他還是酒啊!再是有些娘們,又是甜,又是香的,他本質沒變化啊!我甘寧不喜歡,但有人喜歡啊!以前我劫道時碰見的先生就說過,世間萬物存在就是因為有意義!你說對吧?”甘寧又撞了撞華文軒的胳膊。
華文軒像見了鬼似的瞅著甘寧,“你到底想說什麼?”
甘寧頓了頓,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
“文軒兄弟,我就是想說,你與何公子如何如何,我甘寧斷不會說一個不字,但我甘寧就是一介武夫,生來就是征戰沙場馬革裹屍的粗人,不像何公子…”
“何公子怎麼了?”華文軒饒有興致地瞅著甘寧,他這才明白甘寧繞這一大圈到底想要說什麼。
“不像何公子那般細皮嫩肉,舉止優雅!”甘寧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這句話,“你這幾日遲遲不歸,何公子幾乎天天到南城門叮囑城門衛留意你的行蹤,生怕你進不來許都門。甘寧愚昧,不懂你們這些豪門世家為何有這奇特癖好!甘寧只願征戰沙場,天天守在這深宅大院裡憋也憋屈死了!”
華文軒哈哈大笑起來,卻把甘寧嚇了一跳。
華文軒故意撫著甘寧的肩膀,輕揉起來,甘寧退也不是,攔也不是,尷尬地向後咧著身子,華文軒故意將臉往甘寧面前一湊,唬得甘寧一個踉蹌差點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