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思必格走進床榻,見金陵子仰臥床上,面色極為難看,雙目緊閉,心道,世間有這樣為愛痴狂一生的人愛著,此生何求?
她替他整理了一下被子,後又拿了條溼布給他擦了擦顎頭、臉和雙手,如同伺服自己的親人般地伺候著,照顧得無微不至,體貼之至。
驀然,思必格學著常紅詞的熱情口氣,輕輕地,殷情地叫了聲:“陵子哥!”
金陵子沒有反應,像死了一般。於是,思必格又叫道:“陵子哥!陵子哥!陵子哥!”
思必格叫了這幾聲,臉發熱,特別感到不自在,彆扭,若按年紀來稱呼,思必格又叫他一聲‘爺爺’,至少也要叫金陵子一聲‘爹’,但時下,不管如何?也要把戲演好演完,不論叫什麼,多肉麻,救人要緊。
思必格又道:“陵子哥!你快醒醒,是我,我是常紅詞呀。”
不知不覺中眼眶溼潤,淚水不斷湧出,滴在金陵子臉龐,兒女情長,言無不盡。
每一滴淚水猶如愛的浸入,拍打驚掠著金陵子的心房,滋潤著他的心田,希望他活過來。
大家感動的熱淚盈眶。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無論思必格怎樣的努力,金陵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宛如死人,面色灰白,皺皮悵臉,白髮更白。
夜晚,月兒初上樹梢,天邊餘雲未盡,偶有幾片薄雲散來,那月色忽時忽暗,好似天上仙子輕舞飛揚,在餘雲的襯托下,極為美麗。
鳳凰小刀攜思必格漫步店後山坪,二人並肩行馳,鳳凰小刀道:“適才見你對金陵子前輩照顧周到,體貼入微,動情之真,用心之苦,在下頓覺忽憂忽喜,心底極為不是滋味,好矛盾,好有一種生氣的衝動。”
思必格問道:“哦,是嗎?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鳳凰小刀立馬止步,雙手扶住她的雙臂,道:“一句話,怕失去你!”
思必格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真的是怕她失去,愛之深、情之切,思必格感動地投入鳳凰小刀的懷抱中,道:“你要搞清楚,我那是在演戲,在救人,你要相信我,如果戲演得不真,如何雲救金陵子前輩?
你我相處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知我對你的愛是真的嗎?”
鳳凰小刀道:“在下當然知道你是在演戲在救人,可是,你的戲也演得太真了吧,在下幾乎不敢相信你是我的愛人,彷彿你就是常紅詞,一個為愛痴狂的常紅詞。”用手撫摸著她的臉龐,又道:“你看看,眼睛都哭紅了,我好心疼。”
思必格道:“如果能救活金陵子前輩,眼睛紅了算什麼,就算要了我這雙眼睛也願意。”
鳳凰小刀道:“不要胡說了,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思必格道:“看金陵子前輩一生為常前輩痴狂,終愛一生,實在世間少有,令人敬佩。夫君,從今往後你也會象金陵子前輩一樣對我終愛一生嗎?”
鳳凰小刀道:“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雙臂緊緊地將她攬入懷裡。
思必格甜甜地欣慰之極,一把抱緊他,合上雙眼,潛浸在愛的幸福之中,道:“謝謝!有你這句話,我已心滿意足,終生無悔。”
二人正浸在愛意當中,在離他們不遠處,有一人悄悄跟蹤在後,隱身樹叢,見此情景,不禁慍氣大暴、眼光仇視,恨不得一刀殺了鳳凰小刀。這人正是楓熙慕。
楓熙慕曾經至現在一直暗戀著思必格,總想設法把思必格弄到手,只可惜沒有機會,心想今日機會難得,不妨試一試,殺了鳳凰小刀,不怕思必格弄不到手。
就在這間,一隻鋼如鐵般的大手按住他的肩頭,楓熙慕一驚,一看,原來是旋律孤舟,小聲問道:“你來幹什麼?”
旋律孤舟道:“在下倒要問你想幹什麼?大師父,你的心思屬下明白,我們現在勢單力薄,千萬不要衝動,不然你我性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