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在下昨日偶得一夢,不知道你是否可為我解惑呢?”
兩人說了半天的閒話,趙貴終於忍不住要丟擲此行的主要目的了。
他平日裡也是公務繁忙,沒事哪裡會陪個說書先生講這麼長時間閒話。
高伯逸微微點頭道:“先生有話但講無妨。”
“我夢見自己到了個小人國,名叫岐山國。這個岐山國呢,皇帝只是傀儡,真正管事的是一個大王爺跟六位小王爺。
後來大王爺死了,指定他的侄子繼任,他的侄子又扶持起大王爺的兒子,然後把那個不管事的皇帝弄下去了。
然後呢,那六個小王爺就比較擔心自己手中的權勢是不是會被收回來,甚至被大王爺的侄子暗害。
敢問先生,此夢和解?”
聽對方說完,高伯逸差點一口酒噴趙貴臉上!
你還敢說得更直接點麼?
還岐山國呢,當年周武王居岐山,君臨天下,不就是指的周國麼?
這廝真是太不講究了。我要是這個都聽不出來,那不是智障一樣的人物?
“黃粱一夢,終究是虛無縹緲,這個在下也是無解。”
高伯逸一句話將趙貴打發了。與人交往,切忌交淺言深。交淺言深的,不是別有所圖,就是事後會互相猜疑。
他又怎麼會解答趙貴的問題呢?還遠遠不是時候。
見趙貴不說話,臉上有失望之色,高伯逸接著說道:“我觀先生乃是軍旅之人,咱們聊聊這邊塞詩不是更好麼?
在下剛好有所得,先獻醜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雖然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高伯逸這首詩一出趙貴就驚為天人。
豪邁中帶著淡淡憂傷,讓人感同身受。
“得先生這首詩,無遺憾矣。天色不早了,在下告辭。”
趙貴美滋滋的走了。他本來就是想碰碰運氣,指望一個說書的能介入北周最高層面的政局,那也太異想天開了。
那已經不是病急亂投醫,而是死馬當活馬醫。
趙貴走了以後,楊素偷偷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滿臉不忿道:“主公,這老頭每次都來聽書,每次都聽得津津有味,每次都不給錢。實在是太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