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陵則!”
在我緩衝了這麼久之後,我覺得他大可以跟記者說一句,我和他只是朋友。可他,為什麼不說?我覺得,事情明明可以很簡單的。
“不要想得那麼簡單!不要試圖用一句普通朋友來糊弄這些已經混成了精的記者。只是要他們盯上的,你要相信他們會有本事把所有的事情都給你翻出來。”
他像是知道我在想著什麼,而他給我的解釋,也讓我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事實上,郝陵則就是看清楚了,我並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和沈巖的關係才會跟我談什麼,第一,第二這種完全沒有建議性的意見。
“你想要怎麼說?”我一直緊握著的拳頭,已經冒著汗水。甚至,指甲都深深的嵌在了掌心。
他皺了一下眉頭,在我面前蹲了下來。握過了我還是拳頭的手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瓣開。最後,指尖落在了我無名指的戒指上面:“以後,都不要帶了。”
我看著他旋轉著的動作,聽著他說以後都不要帶了的話。下意識的,狠狠的將手往後一縮。手肘,重重的撞在了沙發的邊緣上。
咚的一聲。
我一記悶哼,換來他緊張的上前:“沒事吧?”
我沒回答,只是又一次,握得緊緊的手掌,被我藏在了身後顫著聲問他:“為什麼?”
這戒指,是沈巖親手給我帶上的。沈巖說過,這輩子,就算他也沒有資格從我手上摘下來的。他郝陵則憑什麼這樣要求我?
他一臉的無奈,看著我以及我手指上的戒面:“那是沈家給長媳的。你這麼帶著,明天一見報,你要讓先生怎麼解釋?子語,要麼你今天摘下來。要麼,你乾脆就直接向大眾承認了一切。你這樣,遮遮掩掩,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
我藏在身後的手掌,因他的話,無力的,緩緩的鬆了開。我不知道,這枚戒指,還有這樣的說法。這原本該給沈家長媳的戒指玩笑似的帶在了我手上。更玩笑的卻是,給我帶上這枚戒指,說永遠不讓摘下的人卻在我的生命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戒指,隨著手肘的移動,再次落入到了我的眼前。另一隻手的指尖,像是毫無意識的撥弄了兩下。我稍稍的抬起了頭,看向了同樣也盯著戒指的郝陵則:“你打算怎麼跟他們說?”
“子語,相信我一回。”
他握過了我放在膝上的手指,被他緊扣的指尖,因為力度而硬生生的覺得疼痛。
他讓我相信他一回,我應該相信他什麼呢?
“郝陵則,沈巖有沒有告訴你,我連他都不相信?”我抬起了頭,迎著他的目光。第一次,這樣認真的看向郝陵則。這個,在沈巖離開了我之後,一直在無形當中,幫我走出陰影的郝陵則。
他點了點頭,很輕,但卻扣在了我心底,重重一下。
我連沈巖都不肯相信,他還期待我相信他什麼呢?
他鬆開了握著我的手,搭在了我的肩頭:“子語,我不信先生是因為害怕。可你和我,有什麼是值得你害怕的嗎?你在怕什麼呢?”
是啊,我在怕什麼呢?
好像認命了一樣,我闔上了雙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十指,撫在了自己的小腹。
孩子陪媽媽,相信他這一次?
“子語,只要你保持沉默,所有的問題由我來承擔,好嗎?”
闔著的雙眼,有著淡淡的,朦朧的光線穿過了我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