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說,常曦別總是發脾氣,發脾氣是一種沒有涵養的表現。我總是這麼記著你講的話,卻仍是改不掉這些壞習慣。也許,就是本身的涵養不夠吧。
一般,十二點開始的酒席。今天卻因為路上堵車,延到了十二點二十。章歷說,那就十二點二十八分開席吧,也算討了一個好彩頭。宋辭點頭,便去交待自己的丈夫。這時候,桌上已經擺上了乾果、桔子。我看著正在給每桌分配著糖果的章歷,突然有些心酸。
二十八分開席的時候,宋辭的父母都沒有到場。女方,也就只有一個妹妹,還是一個寒著臉的妹妹。
對了,我忘記說了。
我也見到了今天的男主角,新郎官。挺瘦,顴骨高,細尖的下巴,薄薄的耳垂。按說,我並不迷信,但我卻不喜歡這樣的長相。這樣的臉,讓我覺得刻薄,寡情。你是不是又要說我,說話過於直白了?
墨含放心,這些話我沒有對別人說過。
呵呵…
你要知道我這麼想,肯定又要說我起心動念皆有因果是吧!
宋辭拉著我,陪她去換衣服。借了酒店員工的更衣室,宋辭卻坐在更衣室的摺疊椅上一動不動。
我拿著衣服,背靠在他們員工的工具櫥上,就這麼默默的看著坐在椅子上有些魂不守舍的宋辭。其實,我並沒問她怎麼了。她卻主動開口跟我說:“常曦,你讓我坐坐,我就坐一下。”
我笑了笑,笑得有些沒心沒肺。拎著手中的禮服,我無趣的看了看。我知道,這是宋辭定做的,三百六十塊。當初,她選料子的時候,我就說過料子太次,做不出衣型的,特別是她選中的衣型。
她那時怎麼說來著?我仰了仰頭,兩道眉有些糾結在一起。
哦!她說,也就是結婚穿一天,什麼料子不料子的。我沒再說什麼,反正穿的人,不會是我,我發表什麼意見呢?
好了,墨含,你別想那衣服是什麼樣子。估計你要看了,你也只會說:“常曦,女人的衣服一定要有質感。”
宋辭一直坐到了新郎來敲門,她才慌亂的起身接過我手上的衣服快速的套在身上。似乎忘記了,自己頭上還繫著白紗。
“宋辭!”
我拉住了她!因為,她的確看起來,很不好。
“怎麼了?”她回頭,看著我有些微微不高興的臉。我已經,很久沒有擺過這樣的臉色給她看了。
“現在要走,還來得及。”
人家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可,我沒有這麼好的修養,做不到如如不動。
“常曦!”她第一次,夾雜著怒火喊了我的名字。
她怕在這個時候,聽到這樣的挑唆吧!怕這樣的挑唆會喚起心中的魔鬼吧!可到底,什麼才是魔鬼呢?逃走,會死嗎?可不逃,不是生不如死嗎?那還不如,死去了呢,是不是?可這些,我又沒說。我總是把不該說的,說了。把該說的,留在了肚子裡,讓它沉澱,腐爛。
“你頭上的白紗,還沒有取掉!”我上前一步,伸手取掉了她頭上用髮卡固定住的白紗。將我將白紗握在手中的時候,她卻緊緊的捉著我手說:“常曦,我可以的。”
我淡淡一笑,拍了拍她握著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