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骨的寒冷,令蘇莉的意識始終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這種瀕死的感覺持續了多久。
只是在時昏時醒的迷糊之中,她偶爾能從狹小的視窗處,看到清輝淡灑的月影,看到日光用力的想穿透厚厚的牆壁……偶爾,還會有一股暖流源源進入她身體,可還未抵達丹田,便被她體內陰邪的寒氣蝕散。
到了後來,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月華、日光在她睜不開的眼前,都化成了一團朦朧的白影,只有那道暖流,雖然每次都無功而返,卻依然時時出現在她身體之中。
…………
逼仄的天牢內,一襲青衣的男子,輕輕撤回了抵在女子後背的手掌,疏朗如風的眉目,如今不復瀟灑閒適,只是微微蹙著將少女安置躺下。
果然,自己一次次輸給她的真元,進入她體內之後,便如泥牛入海,絲毫不見了蹤影。
他能捕捉到女子體內的寒氣,卻無法消融哪怕半點……以他的功力,這幾乎是不太可能出現的情況。
除非……除非她體內的東西,真的是他所想的那個東西。
可是……怎麼可能呢?
她是大佑相國的女兒,只怕從出生到現在,都沒去過他們西楚吧。
聞人陌垂眸,看著昏迷的“不太踏實”的蘇莉。
這個奇怪的少女,她絕美的面容上,鬢角、眉間、唇邊……都凝了一層薄霜。
身體更是僵硬而寒冷,宛如一塊千年難化的堅冰。
三天了……身體是這樣的狀況,她竟能撐到第三天,連他都覺得驚奇。
不過,如果還找不到對抗她體內寒邪的辦法,這也怕是她生命中最後一個三天了。
“冷……好冷……”女子幾乎完全被冰霜覆蓋的唇間,斷斷續續溢位哀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