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賜“金龍駕”在前,兩人一騎悠然在後。
紫衣巷中,君玉曄駐馬立在了碧瓦朱簷的相國府前,感受到身前女子因為拘束而略顯僵硬的身體,不禁一笑,“蘇小姐,似乎也並不像看起來的那般恣肆不羈。”
女子並未回頭,只垂眸笑道,“殿下忘了,臣女如今是美女,自然不能隨意糟踐自己。”
垂頭的蘇莉,表情俏皮,眼神卻是淡漠。
不羈之中帶點小矜持,對於擅長演戲的自己,這點分寸,還是拿捏的住的。
“是嗎……既如此,那之前為何答應的那般爽快?”
“哈……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送上門的豆腐,那咱也不能暴殄天物不是?”
說話間,女子已是躍下了駿馬,對這馬上的白衣男子,揚著一張令人迷眩的臉,狡黠一笑。a
“蘇久承,見過煊王殿下。”
相國府中,一位年過四旬的儒雅男子迎了出來,正是大佑相國蘇久承,而身後跟著的那個貌美的藍裙少女,便是蘇荔的庶妹蘇瓔。
今日恰逢蘇久承休沐在家,那煊王府小廝來報,說煊王要親自送荔兒回來,差點嚇壞他。
“相國大人,免禮。”君玉曄下馬,虛扶了一把。
蘇久承看了看身後金光閃閃的“金龍駕”,又看了看一臉笑意的煊王,眸光一沉。
而待他將目光移到一旁的女子身上時,驚的幾乎倒退數步。
“父親。”女子開口輕喚了聲。
蘇莉自然注意到了蘇久承的失態。
這一瞬間的失措之下,這個男人流露了太多情緒:驚訝,惶然,憐惜,甚至還有一絲宿命般的無奈……
唯獨卻沒有一點本該有的歡喜。
最愛的女兒,令他蒙羞的女兒,從地上的黑泥脫胎換骨成天邊的雲霞,他有千般驚懼,獨獨沒有一絲欣喜――顯然,這並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