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宸宮裡,秦寄憂心忡忡的看著伏案看摺子的的楚軒道:“殿下,這樣不行,您讓太子妃帶公主們出宮一事陛下遲早要知道。陛下向來反對公主之尊行走於市井,您與陛下對著幹,只怕……”
“放心,我做的事兒,不會讓你代我受罰。”在奏摺上寫批註的楚軒如是道。
秦寄見他又避重就輕,登時急道:“小的不怕捱打,小的只怕殿下你……,要知道,陛下盛怒的時候,任何出格兒的事兒都會做啊!”
楚軒聞言,把手中批完的摺子放到一旁,然後看了看還有很厚的摺子一眼,不由得苦笑了下,回頭看著秦寄道:“我一點都不後悔讓她們出宮,再在宮裡呆下去,她們會傻掉的。”說到這裡,見秦寄依舊憂心忡忡,便問道:“父皇已經知道了?”
秦寄聞言苦著臉道:“宮裡到處都是陛下的人,太子妃帶公主們出宮這樣大的動靜,陛下怎麼可能不知道啊!”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御前總管太監懷忠的聲音在門口兒響起:“殿下,陛下讓您去御書房一趟。”
聽到‘御書房’三個字後。本來還對皇后能勸景宣帝息怒的秦寄心裡滿是絕望,看這樣子,陛下似乎要避過皇后了。
這……
想到這裡,不由自主的向外看去,見懷忠身後還跟著四個御前侍衛,當即心顫了一下。
而對此早已有準備的楚軒面上卻沒有多大起伏,見秦寄面『露』懼『色』,當即吩咐道:“把沒批完的摺子收起來,我回頭兒再看,你不必跟我去了。”
“殿下,讓小的去吧。”秦寄知道這話使什麼意思,當即跪下苦苦哀求著:“小的在胤宸宮,殿下並未有絲毫薄待。如今殿下闖了禍,小的若躲開了去,這讓小的以後如何在東宮立足。自古就有太子犯錯陪從受罰一說,小的……”
楚軒見他絮絮叨叨沒個完,便很無奈的起身道:“好了好了,別囉嗦了,你想跟著,那便跟著吧。”
出了書房,這次見景宣帝真的動了怒,所以懷忠不敢和楚軒多說話。只是嘆了口氣看著楚軒道:“殿下請!”
到了胤宸宮門口,懷忠對身後的兩個侍衛道:“陛下口諭,把守好胤宸宮大門,任何人不得出入。倘若驚擾了皇后娘娘,你倆拿頭來見。”
聖諭一下,秦寄的小腿不由自主的抖了下起來。過門檻兒時,險些栽倒在地。懷忠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然後無限同情的看著面『色』發白的秦寄一眼。
根據他的經驗,這次秦寄可是要吃大苦頭了。沒準兒,把命丟了也是有的。
一路行道御書房,夕陽最後一抹餘暉散盡。
夜幕下的御書房,怎麼看都給人一種猙獰之感。
“陛下,太子殿下帶到。”緊掩的房門外,懷忠恭聲回稟。
裡面瞬間產出一陣暴喝,“讓他滾進來!”
懷忠推開了房門,楚軒邁步走了進去。因為暮『色』已經降臨,所以懷忠並未看清楚軒面上的表情。
楚軒進去後,他和秦寄一起守在外面,提心吊膽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御書房內,楚軒進去後尚未施禮,一直怒瞪著他的景宣帝猛地把一方硯臺朝他砸去。說到底,楚軒是楊慎,楊慎身手不錯,是以不漏痕跡的避過砸向自己的硯臺,對著盛怒的景宣帝施禮道:“不知父皇今日可覺得好些……”
“閉嘴,你做了什麼?你給朕說清楚,你到底做了什麼!”
景宣帝氣的跌坐在椅子上,下一瞬又氣呼呼的站了起來,不等楚軒說話又道:“朕早就說過,公主之尊不可再汙濁的市井行走,你不知道嗎!難道是上次楚蕭的出宮給了你再次觸碰朕底線的膽子,太子,你可真是長進了啊!”
“父皇,”楚軒對此沒有做任何辯解,只是看著盛怒的景宣帝道:“請父皇勿因兒臣的錯誤懲罰自己,龍體為重,切莫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