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通緝令的那一刻,鄭澤的思緒並不在這張羊皮卷軸上。
自從焰靈姬昏迷後,鄭澤很少讓他人見過焰靈姬的模樣,那個叫做李達的行商也一樣。
明明從始至終都做的十分隱秘,為何他會知道?
對了!
在途中一個莊子停下的時候,自己找過一個農婦給焰靈姬擦洗身子,雖然前後自己守在一旁,可上下馬車的時候,大概還是被注意到了。
眼下這些都不重要,既然李達清楚自己帶著的是朝廷欽犯,那對方送來這張通緝令是什麼意思?
往好處想,對方經過路上的交談,是認為自己身份不簡單,所以暗中託信來以示好意。
可是他並不喜歡將事情的結局依託在期望往好的方向發展上面,他不喜歡把期望放在他人身上。
不僅僅是李達,還有那個農婦,也是見過焰靈姬真容的。
縱使李達不告密,韓軍找到這裡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行,這裡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將卷軸扔進取暖用的火盆中,隨即將火燭倒進盆中,聽著嗤嗤的響聲,鄭澤思緒紛紛,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一直在房間中戒備著,雖然精神高度集中,可還是照常給焰靈姬服藥,一直捱到夜色緩緩籠罩新鄭。
鄭澤揹著焰靈姬,背後的女子一頭烏黑的髮絲柔潤垂落,覆在面頰上,將那精緻的容顏掩蓋。
是夜,一輛馬車從驛館駛出,兀自朝著不知名的陰暗角落而去。
城北,街邊的燈火忽明忽暗。
馬車緩緩向前行駛,馬蹄清脆的踏地聲規律卻突兀。
晚風拂過,街角寂靜無人,馬車的影子緩緩融入黑暗,被夜色籠罩、吞噬。
“站住!”
原本無人的長街上,左右忽然出現幾人,攔住鄭澤去路。
既然身著黑色衣衫,黑夜是他們的顏色。
鄭澤坐在馬車前,面無表情,淡淡說道:“七絕堂的人?”
聞言,攔路者並未回答,而是說道:“半夜出行,不怕遇到鬼嗎?”
鄭澤笑了笑,“我倒是擔心,鬼怕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