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朝大軍已到幷州城外三里,帳外正在點兵喧囂不已,帳內晏昂之正看著幷州城防圖若有所思。
聽得帳外守衛道“國公大人,有一探子有事要報,說是關於幷州大軍佈防,小人瞧著不是咱們營裡的,只讓他先等等,大人見還不是不見?”
晏昂之抬起頭疑惑的問“咱們營裡的探子一直沒有傳來訊息麼?”
“是的,小人一直都未收到任何訊息,這探子八成應該是假的吧?”
晏昂之覺著李司堯未必會知道城外之事,這探子雖然來得蹊蹺,多半和李司堯是沒有關係的。“你且讓他進來再說。”
“是”
片刻,一個身著小販衣服的人進了軍帳,他的身量過於高挑,這衣服像是半路扒了別人的一樣,瞧著這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探子,晏昂之開始懷疑這人接下來說的話不會是真的,不禁懊惱方才怎會讓他進來“說吧”
小販行了一禮“小人見過國公大人,小人是幷州府尹胥青籌胥大人派來的。”
又是胥青籌?晏昂之輕嘆,這個胥青籌真是個愛鑽營的,簡直無孔不入。他雖是個閒散國公爺,可也不是不問世事的,胥青籌此人只有一點,晏昂之就極為不喜,此生都不願同他有過多來往。這一點便是胥青籌貪戀女色,貪戀也就罷了,若你情我願,家裡親眷同意,納妾也不是天大的事,可胥青籌非得強搶欺仗,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這些被欺負的女子要麼瘋魔了,要麼輕生了,只因著他是府尹,幷州城內無人敢攔,再者他的功績也是有目共睹,京城高官見君上都未曾多話,也便罷了。晏昂之很是看不慣此人,只覺著家裡夫人是最好的,根本沒必要再去尋歡作樂,這多半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吧。“他有何要事?”
“回國公大人,這是北境大軍在我幷州城的駐紮情況。”小販雙手呈上了一封印信,確是胥青籌印章無疑,瞟了眼小販後將之拆開,裡面詳盡說了北境大軍在城中東南西北四郊的駐紮人數及軍種分配,甚至哪裡有李司堯的親衛都寫得清楚,晏昂之一愣,這個胥青籌真是小看他了,為了平步青雲,連親王都可以背叛,這樣的人是大才,卻也是小人,若他現在能傾盡所有投靠你,哪日得了機會,怎樣也要將你拽入地獄。
晏昂之未說話,看完後緊緊盯著小販,小販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忙跪在地上道“國公大人一定要相信胥大人啊,這些全是胥大人冒死巡查的,兩個城門緊閉,小人從汙穢處爬出幷州城,不得已才找了一個小販打暈扒了他的衣服換上,十萬火急,小人來不及梳洗就求見國公大人,國公大人恕罪啊。”
“你這廝,說話倒是條理清晰。”晏昂之依舊緊盯於其,話語卻帶了些玩味。
小販聽著沒有了危險的意思,忙道“胥大人特意交代茲事體大,讓小人務必詳盡說明,免得耽擱了國公大人的時間。”
“不知你們胥大人,還有什麼辦法?”晏昂之總覺著像胥青籌這樣的人,是不會錯過一絲機會的,他既然能在李司堯眼皮底下來傳遞訊息,自然也做好了準備應對李司堯。
“國公大人英明,以前總聽說縉朝戰神之名,現在親眼所見,是名不虛傳的。”
晏昂之抬手止住“這些場面話就不用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