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轉頭看陳吉,那張正氣十足的面龐,已經完全扭曲,只差把手掌貼在腮幫子上吶喊了。
而靖王……
靖王全程閉著眼睛。
林嫵:“……王爺,你也怕?”
“本王不怕。”靖王用氣音道:“本王只是困了。”
好一個困了。
林嫵和陳吉默默地走開,站在另一波人身邊。
他們當中一個小兄弟,提著一壺酒和一隻燒雞,臉上笑嘻嘻:
“怕啥?這山上埋的,都是俺們先人哩,有啥好怕的,應該他們怕我們才對。活人拎這麼點東西,就要死人保佑自己發財,我看咱們比山匪還山匪。”
“就是啊。”又有一個漢子,面相看著憨厚,說出的話卻兇殘無比:“俺們平時打賭打輸了,沒錢給,就罰到這山裡來,找個墓碑抄了碑文回去交差。第二日,贏家還要來核對嘞。再可怕,有輸錢可怕嗎?怕他個毛……”
林嫵:……
陳吉:……
靖王捂著耳朵,心中默唸:
這些人雖然不幹人事,但到底還是個人,是個大活人。他們的所作所為,說明他們陽氣很足啊,能鎮邪的!
“跟他們一塊走,準沒錯。”他篤定道。
好歹是個王爺,說話還有幾分分量,林嫵和陳吉那脆弱的小心肝,總算瓷實了幾分。
陳吉緊繃的嘴角,也和緩了,終於有心情說上一兩句。
“哥們你是這個。”他比了一個大拇指:“真真兒的猛漢。怪不得抬了一路的東西上山,氣都不帶喘的。”
“瞧你身邊的兄弟就不行,腳步都踉蹌啦。”
“那是。”漢子露出了憨厚的笑容:“這俺小弟,年歲小,哪有俺這一身腱子肉。”
“平素單揹我老孃都費勁,何況今日老孃還躺棺材裡呢。”
陳吉:?
林嫵:!
靖王:“兄……兄臺……你什麼意思?”
“你說你這抬著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