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十分平靜。
但林嫵知道,平靜之下,正在醞釀風暴。
那當然是不能承認了。
“侯爺指的,是什麼?”她做出小心翼翼的樣子。
蘭陵侯沒說。
他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又道:
“算了。”
他歪著頭,一隻手支在扶手上,撐著露出來的半張臉。
彷彿恢復了從前的乖戾不羈。
“你這次,拿回翡翠,實屬不易,應記大功。”他說。
林嫵低頭:
“事情未能如願,嫵兒不敢居功。”
蘭陵侯輕笑。
但眼底沒有一絲笑意。
“那與你有何干系,你該做的,都做好了就行。”
“嫵兒謝過侯爺。”林嫵行了個禮。
蘭陵侯又笑了一下。
他漫不經心地撥弄桌上的扇子,彷彿很不經意似的,說:
“按說,你現在也算是靖王的枕邊人了吧?”
“怎麼過了這麼多日,也不見他問起你?”
林嫵愈加誠懇惶恐,怯怯道:
“靖王乃皎皎明月,嫵兒不過是地上的草芥。明月照拂萬物,偶然臨幸一株小草罷了,又怎麼會獨獨記得我呢。”
蘭陵侯的下頜收緊了,鼻孔裡發出一聲,幾乎聽不到的冷哼。
“不見得吧?”
“素聞靖王潔身自好,身邊從無紅顏知己。”
“你同他能到那一步,他應當不會負你才對。”
“若他真的負你……”
他慢慢探過身來,骨幹分明、根根如玉的手指,捏住林嫵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