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相公說著,開口說:“這些年,我悉心教導,你為何就是不聽呢?”
呵斥了戈廣牧,全相公為了不讓這些人誤會自己不學無術,於是就將這題做了一篇文章。
孔至等人聽了之後,心想這全相公雖然學問不怎麼樣,但是也還能將就,看來問題就出在戈廣牧身上了。
“廣牧,我們和你父親算是有些交情了,今天小老兒喝了一點酒,說了一些醉話,你若是覺得這話有道理,那麼你就聽,若是你覺得沒有道理,你就當耳旁風。”
程四可喝了一杯酒,然後說:“別的不說,你祖父,曾祖父,都是西京城出名的賢人正人,當然你餘生也晚,未曾見過,不過一些耳聞。但是你父親英翁,可是你親眼所見的。這附近的人,誰提起你父親,不是說這是一個讀書人。他雖然科舉不如意,但也還是沒有放棄讀書。這古話說的好,書能治愚。姑且不說賢契你不是一個愚笨的人,這書中自有樂趣,比起你這樣無所事事,是不是要好多了。”
“既然願之兄開口了,賢婿,我也只能恬臉說幾句了,你家家底殷實,乃是豐城大族,西京也算新貴了。你自然也不用科舉求一個出身。不過這讀書非是為了稻粱謀,而是保住這家底,要不就算再大的家產,也終究有用完的一天。”
戈廣牧唯唯諾諾,不敢出聲反駁。
程四可見到這個情況,也沒有在逼迫戈廣牧,而是詢問李公子說:“令祖的《潛齋詩稿》不知道是否印刷出來了?”
“你說那些板子呀,如今還藏在樓中。”李公子勉強回答,怕這些人說些讓自己為難的話,於是開口說:“今天乃是先父的忌辰,晚輩就先告辭了。”
孔至聽了之後,詢問說:“不知道是初度之辰?還是捐館之辰?”
這李公子哪裡懂這些,茫然不知所對,孔至心中暗歎,這哪裡還是一個耕讀世家子弟的樣子,於是解釋:“是令尊生日,還是歸天之日。”
“是先父下世之日。”
孔至聽了之後,摸著自己鬍鬚,對著李公子說:“昔日令尊歸天,靈堂邀我相禮,我葛袍處其間,賢契難道忘了嗎?”
李公子頓時想起來,那天孔至的確在,心中想著晦氣,於是不敢在胡亂推脫。
這三人繼續談論詩文,不時說李公子的父親才學,讓李公子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到了太陽西沉,這三老才離開這裡。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四人只覺得千斤大山從身上移開。
李公子不悅地說:“掃興,掃興,真是掃興,看來這裡的風水不利我,二弟,日後若是沒事,我就不來叨擾了。”
張慶家見到這個情況,連忙解釋說:“大哥,這三人畢竟是二哥的師長,二哥也沒有辦法。”
“哼,就算在學中,我那個盧老師,我說東,他不敢說西,談什麼沒有辦法,今天只是礙於他們乃是讀書人,又是長輩,不得不給他們一些顏面。”
苟耕向來圓滑,也幫忙說:“這良家讀書,和富貴之家本來不同。以後,大家還是去大哥那裡,樂得一個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