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聽了之後,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知縣對著聶雲鳳說:“這,這,下官明白了,下官明白了。”
知縣讓她們前去休息,聶雲鳳讓這些廂軍也進入衙門之中,進入院子的時候,聶雲鳳讓人將團練和百夫長給綁在走廊上,並且告訴知縣,這兩人雖然罪該萬死,但是朝廷沒有下達旨意之前,這兩人若是死了,只怕知縣也擔不起。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
聶雲鳳三人到了房間裡面,聶雲鳳讓唐楚二人先休息,等他們休息好,自己在休息。
楚姑娘說聶雲鳳是師長,應該聶雲鳳先休息,聶雲鳳笑著說:“你們兩個都沒有吃過苦頭,當日在南通城之中,我三天未曾閤眼。”
聽到聶雲鳳這話,楚姑娘連忙說:“師尊,沒有想到你既然參與了南通城大戰,我想要聽你說說。”
“先休息吧,這一路上有的是機會。”
楚姑娘見聶雲鳳執意如此,於是只好先去休息了。
這睡到傍晚時分,僕人送來飯菜,聶雲鳳拿著銀針刺探,楚姑娘笑著說:“如今在這裡,師尊你不用這麼警惕吧。”
“貽彤,到現在你還不清楚嗎如今知縣已經有死無生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體面的去了。當然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他是否會有魚死網破的想法。”
聶雲鳳有些高估了這個知縣,知縣是真的沒有膽子了,他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倖,希望府丞到了之後,自己認罪,爭取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五天之後,葉時熙和林紹聞到了這裡,林紹聞是閒不下來的人,而且這冬月之間,書院也沒有多少事情,於是就找了一個巡考的理由,和葉時熙到了這安平縣。
葉時熙和林紹聞見到唐錦都十分高興,林紹聞急切的走上前,噓寒問暖。
唐錦嘴裡回答這林紹聞的話,而卻看著葉時熙,眼中喜悅無法掩蓋。
五人寒暄了一番,楚姑娘將事情給說了出來,林紹聞聽了之後,勃然大怒,說著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隴右府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葉時熙卻沒有那麼生氣,沉吟一聲,讓林紹聞和自己一起去拜會知縣。
知縣一直在客廳候著,見到兩人到來,連忙行禮。
雙方入座之後,葉時熙開門見山地說:“我們也不說那些客套話,寅兄也不用說誤會云云,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知縣嘆了一口氣,告訴他們鎖裡幫的事情,然後說:“從陳朝以來,他們就是不變的主,兩位大人,這當官的,所求的不過是境內安寧,這群人,也不算什麼害群之馬,罪無可赦,所以本縣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睜眼閉眼,那麼寅兄,為何在這件事,有所偏心呢”
“非是下官偏心,而是這件事,我也只是聽團練所言,一時失察。”
“這官場我最為不喜歡的風氣就是,遇事推諉,被查到的時候,常常一句失察就算了事了。”
知縣聽到這話,也心領神會,對著葉時熙說:“葉府丞,按照大虞律,下官應該請辭,這是下官的烏紗帽還有印章,請府丞查驗。”
“寅兄,若是說失察的話,那院子起火又是怎麼回事寅兄有了害人之心,雖然天佑良善,但也不能成為寅兄你開脫的罪名。”
葉時熙這話說的極為直白,直白到這懦弱的知縣都紅著臉,青筋暴跳的說:“葉府丞,你的意思是讓本縣去死了”
“不錯,寅兄,念在你也是一個讀書人,我希望你能有一個讀書人的體面,免得到時候,身受五刑,悔之晚矣。”
知縣聽到這話,在也不能保持風度,站起身來,用手指著葉時熙的臉說:“葉時熙,就你一個小小的府丞,想要本縣去死,真的當你是朝廷大員了”
“葉府丞和我都是小人物,不過知縣大人,事到如今,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情自己做了,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林紹聞有些不耐煩了,對著知縣說:“這三尺白綾又不是什麼難找的東西,還請知縣早日做出決斷,免得我們稟告到聖人那裡去。到時候聖人看了奏章,龍顏大怒,緹騎出京,到時候你想要一個體面,就已經不可得了。這厲害關係,還請你儘快想好,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