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府學供給衣食,才能讓張志述能夠在貝者場上得意,若是沒有這衣食來源,加上張祖望這裡也是愛莫能助,他到時候就難辦了。
張志述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個生員名額,於是打聽之下,得知林紹聞十分敬重惠先生,又聽說了戈廣牧是惠先生的學生,於是就求張祖望。
張祖望心中也打著算盤,若是沒有被戈廣牧賺了兩百兩銀子,他倒是可以放棄,畢竟那六百兩銀子是一個沒影的事。
這想要撈回來,必須讓戈廣牧繼續和他們打交道才行,他正在愁如何和戈廣牧冰釋前嫌,這張志述就送上了這麼一個機會。
於是張祖望讓苟耕去請戈廣牧,擔心戈廣牧不來,所以他才特別囑咐,若是戈廣牧有顧慮,可以讓他的僕人跟著來。
張祖望見到戈廣牧上鉤了,不管戈廣牧是否能夠解決這件事,自己就可以隔三差五找戈廣牧敘舊了,只要戈廣牧願意來他這裡,他就不信,戈廣牧不會把那兩百銀子給吐出來。
戈廣牧不知道張祖望的算盤,而是沉思了一番,告訴張志述,這件事是否能夠成功,自己也不知道,不過自己可以試試。
張志述自然開心了,連忙說謝,張祖望也設宴招待,在宴會上,張祖望絕口不提那欠銀子的事情,誇讚戈廣牧的大仁大義,俠骨仁心。
戈廣牧被張祖望這麼誇獎,一時間也有一些飄飄然,認為張祖望倒是一個君子,自己當初那麼做,的確對不住他。
他臉皮薄,也不好談那六百兩銀子的事情。
等到筵席結束之後,戈廣牧離開這裡,回到了家中。
他將這一件事說給了孔理央聽,孔理央聽了之後,不由對戈廣牧說:“夫君,既然如此,這一件事若是了斷了之後,就無須和這位張老爺來往了。”
“他倒是一個實誠的人,來往有和不妥呢?”
“他畢竟是一個靠著貝者來賺錢的人,若是夫君你常常去,難免會玩上一兩把,到時候夫君自然要給銀子。這日子久了,多的就去了。”
戈廣牧不以為然地說:“娘子,我這人向來不好這個,上次不過是一時糊塗而已。如今我知道錯了,自然不會在玩那個了。而且喜歡這個的,可不少,這不少勳貴都喜歡,難道他們都不算什麼好人嗎?”
孔理央難以勸說,於是希望戈廣牧能努力讀書,爭取早日博取一個功名:“夫君,家裡的確不缺銀兩,無須做稻粱謀,但是列位祖宗,都是有出身之人,夫君一襲白身,恐怕被外人所笑,我聽說,這學正大人倒是看重夫君你,準備點你入學。”
戈廣牧也聽過這件事,這也是孔至等人的功勞,誇獎當年戈廣牧若不是因為年紀太小,否則早就入學了。
林紹聞對於神童倒是很有興趣,他上任之後,就是希望能夠選拔出一兩個人才,讓聖人和建文公主為他改觀。
戈廣牧告訴孔理央,自己會爭取入學,到時候再不濟,也要當一個舉人。
端午後,惠先生回來,戈廣牧將張志述的事情和惠先生談了,惠先生也是一個老好人,知道這生員不易,於是答應去求情。
五月初八,張祖望就下了拜帖,以答謝戈廣牧為理由,請戈廣牧來自己家中坐坐。
戈廣牧也親自去了,張祖望也讓姑娘月季作陪,這正好對上戈廣牧聞的心意,這酒過三巡之後,張祖望說這樣飲酒無味,不如來骰子比大小,輸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