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點點頭,說現在就看大司衡的手段了,每次守城,都是考驗守將是否能夠調動人心,不引起軍民惶恐和騷亂,這個處理的好,城自然守的久,若是不行的話,那麼很快就從內部攻破了。
周霖鈴詢問了一下,然後對著李大牛說:“相公你覺得那個扎木赫還在城裡嗎?”
李大牛說肯定不在了,這先頭部隊都到了,扎木赫還在城裡沒有什麼用,反而有很大的危險。
周霖鈴想了想說,或許昨天不是扎木赫的先頭部隊,而是扎木赫帶來的那些人,扎木赫不可能一個人單槍匹馬來到這裡。
這些人都是保護扎木赫的護衛,或許是豐城裡面的土人,扎木赫知道這些土人留在城裡也沒有什麼用,於是將這些人帶走。
李大牛覺得這個猜測到也是不錯,畢竟扎木赫的先頭部隊晚上出現也不合理,他可以猜測,那些佈告可能不是從外面射來,而是扎木赫在城裡乾的。
李大牛對著蘇婉清說:“不知道平妃娘娘知不知道這個訊息,若是娘娘不知道,還要麻煩婉清你上去告訴一聲,看看娘娘怎麼說。”
蘇婉清點點頭,走下二樓到了三樓,過了一會兒,一個婢女恭敬的說:“襄國公到了,還請李相公出去迎接。”
李大牛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後走下樓。在門口將襄國公迎了進來,襄國公笑著說:“孫女婿,昨天晚上是否睡得安心。”
李大牛說怎麼可能安心,城裡鬧了那麼大半夜,誰還有心情睡覺呢?襄國公哈哈一笑,然後再次說:“不過五六百人的小部隊,大牛你就不用多心,現在這豐城還算可以說穩定如山,絲毫不用多心。”
李大牛說自己也相信,這扎木赫的軍隊來勢再怎麼兇猛,都無法攻破豐城的,關於這點,自己一直很有信心。
“大牛,說說你對這一次扎木赫的北上的看法。”襄國公慈祥的看著李大牛,李大牛恭敬的說著扎木赫不過是自尋死路,懸軍北征,不上不下,只要稍微有點失敗,就會造成大潰敗,然後沒有翻身的餘地。
說完這個,李大牛在末尾也奉承了幾句,說扎木赫畢竟是土人,沒有系統學習過兵法,帶兵打仗就是野路子,自然不是虞朝名將的對手。
襄國公聽到這話,大聲笑著說:“這世間帶兵打仗未必要熟讀兵書,反而很多熟讀兵法的將軍打了許多敗仗。”
李大牛說這個是,兵法是活的,紙上談兵是沒有什麼用的,不過這若是不讀兵法,有時候你想的東西前人早就已經想過了,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兵法要和實際結合,扎木赫這種憑藉自己想法打仗的人,運氣好就會有勝利,但是扎木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勝利。
說到這裡,李大牛心想,這個虞朝人也是報著實用主義,很少總結規律,兵法算是一本綱領性的書了。
襄國公點點頭,對著他說:“大牛,你說的很好,但是你卻沒有去做,你有空的話和婉清一起學習看書識字吧,婉清對於武經七書還是有一番見解的。”
李大牛說是,自己知道蘇婉清才華橫溢,是自己的良師益友,自己一定會多多向蘇婉清請教,充實自己,不辜負襄國公的信任。
這話說了,李大牛心中卻是暗想,蘇婉清真的不算什麼良師益友,而是壞師損友,和蘇婉清學的話,只會越學越歹毒。
襄國公一笑,說他們兩人的事情,自己就不在多管了,然後對著他說:“不知道現在是否能夠上三樓看一看呢?”
李大牛連說請,然後帶著襄國公到了三樓,對著裡面說:“襄國公求見娘娘。”
一會兒,一箇中氣不足的聲音說:“請國公進來。”
襄國公進來之後,嚴肅的行禮,然後小聲的詢問說:“娘娘,不穀聽你玉音異於常,莫非鳳體有恙,不穀府上倒是有一位神醫,不穀是否能讓他開幫你看看。”
“不用了,本宮只是偶然風寒,休憩幾日就可以。國公今日前來,是有什麼要是稟告嗎?”平妃平靜的說著,襄國公嚴肅的說:“娘娘,昨日扎木赫讓六百人向城中射箭,發出佈告,如今佈告在此,還請娘娘過目。”
襄國公說完,從衣袖之中拿出一個佈告,然後一個婢女走了出來,將這個佈告接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平妃娘年才說:“扎木赫倒是不可小視,你們怎麼處理的。”
“按照大司衡的命令,將這些佈告已經全部焚燒,免得亂了城中的人心,不過城中四處在傳這件事,看來是遮掩不住了。”
襄國公有一些為難的說著,聽到這話,平妃幽幽的說著:“既然已經封不住悠悠之口,那麼何必做著無用功,不妨將佈告張貼出來,讓城中人都知道,給城裡人選擇,是幫我們守城,還是明哲保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