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香臉上笑容燦爛,容光煥發,外加這一身打扮,更是顯得美麗異常了,董北海一時間看呆了,很快回過神來。
這蔡天香已經是過來人,看董北海這個樣子,心中明白了幾分,不過她卻不好說什麼,讓董北海做下,然後將祭祀用的酒遞過來,對著董北海說:“董相公,這夜深露重,你喝一點酒,暖暖身子。”
董北海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佳人軟語,董北海如同木偶一樣,木然拿過酒瓶,喝了起來。
他酒量本來酒不好,這一倒不由被嗆住,咳嗽起來,蔡天香為他捶背,然後對著董北海說:“董相公,是妾身失禮了,這應該給你杯子的。”
蔡天香去拿來兩個酒杯,為他倒上酒,自己倒上一杯,然後對著董北海說:“董相公,不介意妾身敬你這一杯酒吧。”
董北海連說不會,這喝了一杯之後,蔡天香就絮絮叨叨說著自己的遭遇,小時候自己母親如何照顧自己,長大之後,為了父親報仇,自己又如何委屈。
這經歷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董北海有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聽聞這些話,心中也對蔡天香產生了幾分憐憫之心。
這酒為媒,雙方皆是有意,於是自然是一夜無話了。
第二天早上,董北海握著蔡天香的手,許諾說自己這去了京城,找到了邙山掌門,要回了那銀子,就回來這裡,迎娶蔡天香。
蔡天香說自己薄命,董北海少年英雄,日後一定成就不凡,何必為她這麼一個人而回來。
董北海不善言辭,只是真摯告訴蔡天香,以前都不是蔡天香的錯,自己既然已經喜歡上了她,就要迎娶她才是。
蔡天香見他如此,不由落淚,說自己會在這裡等他。
董北海起身離開,出門剛好遇到了四蘊,四蘊見到董北海,搖了搖頭,心中有千言萬語,都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四蘊本身就不喜歡蔡天香的為人,雖然蔡天香為父報仇是一個孝女,但是在某些方面,卻能算一個良配。但是如今董北海和自己沒有什麼交情,自己說了,只會讓董北海生恨,他也是隻能將這話給憋下來了。
董北海有了目標,心中更加期待自己到了京城之中,能夠有早點拿到銀子,早些回來,迎娶蔡天香。
建文公主一行人到了渡口,這時候觀風使已經安排好了一條大船了,一個四聖司的人正在等在那裡。
在渡口,建文公主一行人也要和四蘊道別了。在一處專門送別的長亭之中,林紹聞舉起酒杯,向四蘊敬酒說:“老丈,這些時日承蒙你老照顧了,可惜我們就要再次分別,希望日後有緣,我們能夠在重聚。”
“大少爺,老夫也希望如此,只怕到時候,你遇到的不就是老夫了,而是老夫的徒弟,他的道號叫做九陰,若是你見到了他,希望你能夠多多照拂他才是。”
“那是自然,不過既然是老丈你看中的徒弟,一定非是一般人,到時候,我反而要想他求教才是。”
兩人相對一笑,四蘊看了看外面,對著林紹聞說:“老夫這些年來,最為遺憾的就是,沒有見到你父親,見到大少爺和二少爺,可想而知,你父親是何等人物。”
四蘊站起身來,望著京城方向說:“我母親對你父親也是讚譽有加,在你父親還沒有發跡之時,就認為你父親不是一個普通人了,後來果然證明,我母親沒有看錯人。”
說道這裡,四蘊突然望向林紹聞,自嘲地說:“不過如今說這些都沒有什麼用了,大少爺,小老兒在這裡祝你日後功業不在令尊之下。”
林紹聞自然言謝,四蘊說時間不早了,林紹聞他們還是早些離開。
林紹聞有些不捨還是上了大船,接下來四蘊就在渡口邊上,看著他們離開。
這船漸行漸遠,四蘊的身影也慢慢消失了,而林紹聞看著這個情況,心中未免有些感傷。
陳秋水笑著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人有聚有散,只要有緣,自然有相見的一天。”
林紹聞搖搖頭,對著陳秋水說:“但是他已經年老了,不知道這一別,是否還有緣再見了。”
陳秋水說以四蘊的武功,只要不是和人動手傷了元氣,那麼自然可以活到百歲。
林紹聞心中卻不這麼認為,他一直有這麼一個感覺,這四蘊,只怕要死在豐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