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看著不遠處的放著的文定禮物,眉頭一皺,對著劉歆說:“為什麼只送五匹布呢?這未免太過寒酸了。”
“梅相公,這是按照大虞朝的禮制來送的。”
“是嗎?你且說說。”
“凡是嫁子娶妻,入幣純帛,不過五兩。這算下來,也就是十匹布,如今只是文定之禮,五匹難道不是正好嗎?尼山也曾說過,禮,與其奢也,寧儉。”
四皇子聽到劉歆這麼說,不由一笑,然後說:“不錯,不錯,你倒是不錯,你們繼續,梅某打擾了。”
行禮完畢之後,接下來就是催妝詩了,四皇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歆思索了一番,然後念著:“東海勇婦調紅粉,明鏡臺前好作春。玉面朱唇妝未卸,留著雙眉待畫人。”
唸完之後,劉歆拿起畫筆,看著魏思思玉容,不知道是否應該畫。
這要是畫了下去,那可真是假戲真做了,他也不願意就這麼佔魏思思便宜。
但是不畫,禮儀都舉辦到這個地步,不化又不可能。
還是姥姥懂道理,對著劉歆說:“算了吧,你一個書生,讓你題書作畫,你倒是有本事,要是你畫眉,那可難為你了。你到時候眉毛沒有畫好,反而將我家如花似玉的丫頭給換成了一個黑臉益德了。”眾人一笑,劉歆就放下了畫筆。
在眾人開心的時候,突然幾個蒙面人從大門衝了進來,朝著四皇子發了幾枚暗器,四皇子身邊的護衛眼明手快,將暗器給擋住了。
這幾個人見四皇子身邊護衛武藝高強,一擊不成,立馬逃走,免得被朝廷抓住,或者被殺了之後,朝廷查明身份,連累了魏家。
幾個護衛準備追的時候,四皇子笑著說:“不用了追了,這是姥姥見梅某閒的發悶,給梅某找的一點樂子,讓幾個唱戲的,連和梅某玩耍。姥姥,梅某說的對不對呢?”
“梅相公不愧是天下第一聰明人,老身佩服,老身佩服。”
很快,一群士卒就衝了進來,一位穿著戎裝的中男人行禮說:“臣陳夢麟護駕來遲,罪該萬死,還請聖人降罪。”
“唉唉,陳孟鄰(陳夢麟的字),今日是魏小姐大喜的日子,不要提這些晦氣的詞,你先讓你的人先退下,先退下。”
陳夢麟點點頭,讓士卒退下之後,自己在外面候著,四皇子一如既往地參加這喜宴。
不過沒有多久,陳夢麟有不安的進來,對著四皇子說:“聖人,時候不早了,應該起駕了。”
“朕今日恰好遇到這樣喜事,難道還不喝上幾杯喜酒,沾沾喜氣嗎?”
四皇子說著,對著陳夢麟使了一個眼色,陳夢麟也是老油條了,裡面醒悟過來,詢問說:“魏家主事的,暴徒的身份,你們可知道?”
“今日杏壇盛會,乃是為了小民劉歆的文定之禮。若有任何不敬之處,以至驚了聖駕。小民猥以賤軀,恭候論處。”
“你這小兄弟呀,要是有你哥一半聰明,這青雲之途,就在你腳下了。今日既然是你大喜的日子,朕送你們琴,你們不願意要,那麼朕只能送一副對聯吧。你若是對上了,這裡就是戲臺子,剛才的事情,不過一場戲,朕也就不在追究,若是對不上,那麼小兄弟,那你今天可要將暴客的罪責給擔起來了。”
四皇子說完,直接出了上聯::“堯舜生,湯武淨,五霸七雄醜末耳,其餘創業興基,大都搖旗吶喊稱奴婢。”
這一聯一出,四周讀書人都臉色為難,這上聯口氣之狂妄,可謂是古往今來,獨一無二。
而且四皇子本就是當今聖人,天下第一,用這至尊口氣,倒也是無妨,若是下聯也用至尊口氣對上的話,那麼一個僭越就扣上了。
這一上聯很明顯是刁難劉歆,就算以魏思思的機靈才學,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對才好,不過劉歆很快就唸出了下聯。
“四書白,六經引,諸子百家雜說也,以外咬文嚼字,不過沿街乞食鬧蓮花。”
眾人聽到這下聯,大聲叫好,四皇子也拍掌說:“好,對的好,看來後學修學案,你就算不是位居第一,也在亞位。”四皇子說完,喝下一杯喜酒,然後對著陳夢麟說:“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