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妃見不能勸說曹寅,也不在多說:“你去吧,若是還要去曹王那裡,我也會修書一封給你帶去。若是你肯聽老身的一句勸,就去興國寺吧,或許,還來得及。”
曹寅說了一聲多謝,離開這裡。
兩位皇子走了進來,對著雅妃請安。
雅妃讓他們進來,兩位皇子看著雅妃乾瘦的臉,不由悲從心來,六皇子更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有什麼好哭的,這人難道還能長生不死嗎?如今藉著這個機會,我有幾句話要交代給你們,你們七弟那裡,我已經為他找好了後路,他是否能福壽雙全,就看他自己了,本宮已經幫不了了。”雅妃說到這裡,讓六皇子,對著六皇子說:“文潞,本宮倒是不擔心了,你只要好好寫你的詩,作你的畫,自然沒有什麼事情,若是真的有事情,你可以去找襄國公,他是你舅舅,不會眼睜睜看著你遭受無妄之災的。”
交代六皇子後,雅妃看著五皇子,對五皇子說:“對於你,本宮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的性子本宮向來不喜歡,若是聖人能立你為聖人,自然是一件好事,若是不能,你只有死在天牢之中。”
“孩兒不懂,為什麼母親會這麼說孩兒。”五皇子有些不悅,看了一眼雅妃。
雅妃對著五皇子說:“你自幼讀《道德經》,這七十六章,你背個本宮聽聽。”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曰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滅,木強則折。強大處下,柔弱處上。”
五皇子得意揹著,這一段是他最為得意的,雅妃聽著他背完,然後對著五皇子說:“你可明白了?”
“孩兒雖然愚昧,明白這一段是說反者道之動,柔能勝剛。”
“那麼你是柔還是剛呢?你以為你自己和江湖人士混在一起,整天一副不正經的樣子,就是柔嗎?你認為大家都不知道你老五想要幹什麼?”雅妃厲聲詢問,然後對著他說:“你這一切都是自欺而已,想要欺人還早了一點,本宮如今看你就是木強則折。”
訓斥完畢之後,雅妃神情緩和了一些,然後說:“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陰柔,本宮現在說的,你肯定不相信,不過有一天你總會明白的。”
雅妃說到這裡,再次咳嗽,對著他們兩人說:“老五,本宮知道你的性格,是沒有救的機會,老六是不用救,而老七,只能他自己救自己。這都是你們三人的命,本宮也強求不得,如同本宮當初不願意進入宮中,也只能進入到宮中。”
雅妃說到,又回憶起那個人,她多麼想要和那個人一起花前月下,但是被孝懿太后選為雅妃的他,只能含淚和那人道別。
在服侍孝懿太后的那段時間,她算是徹底瞭解了孝懿太后的抱負,孝懿太后以前或許貪戀權勢,在孝懿太后獨自攝政,大權在握之後,就舉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可惜孝懿太后明白的太晚了,最後這個擔子只能交給她。這些年來,她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她都是替孝懿太后,和這個大虞朝活著。
如今到了生命的盡頭,她看著自己的兒子,如同看陌生人一般,心中莫名的悲傷,不過她不擔心,自己總算無愧孝懿太后囑託,就算在九泉之下,自己也可以去見孝懿太后了。
雅妃回到宮中,蘇友方也來問安,雅妃看著蘇友方,笑著說:“這些時日讓你陪著姑姑,你也厭倦了吧。”
“沒有,和姑姑在一起,友方覺得很快樂,父親大人常說姑姑你是一個嚴厲的人,而據友方來看,姑姑你是一個仁慈的人,你總是替他人著想,不為你自己想想。”
雅妃一笑,詢問蘇友方說:“你在豐城的時候,不知道清遠侯一家如何?”
“姑姑,你說怪不怪,清遠侯他如今還沒有娶妻,他的兒子都是族裡過繼的。”
“是嗎?清遠侯作為河左四才子之首,也過於崖岸自高了一些,你回到豐城,也可以向他請教一番,我們蘇家武將倒是不少,可是文臣卻沒有幾個,以文學明世的更是少之又少了。”雅妃笑著說道,腦海中不由浮現那個人的容貌。
蘇友方笑著說:“這個是自然,不過這個文臣肯定不能指望侄兒我了,侄兒我看到那詩詞歌賦就覺得頭大,等侄兒有了兒子之後,一定讓他從小跟著清遠侯學習。”
“等你有兒子,清遠侯早就離世了,你這小滑頭,算了算了,由你去吧,看來我們蘇家無論男女都一樣,聖人經常寫詩來給我們看,其他三人都稱讚,唯有本宮一個人覺得頭疼。”雅妃難得開玩笑說,蘇友方也笑起來說:“父親如今也是,不過父親沒有自知之明,城中每次舉辦詩會,他就會去湊熱鬧,詩寫的不怎麼樣,但是眾人都不得不說好,久而久之,城裡舉辦詩會,都不想邀請父親了。”
“沒有想到二弟還是那樣,當初他就是不服輸,非要和清遠侯比試。嗯?這種事情,不應該和你這些小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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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