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點點頭,萍蹤不繫舟到了後院,就看到昭穆尊,昭穆尊正在練習自己的天佛掌,這天佛掌是南國武學,當初昭穆尊因為負氣跑到了南國,機緣巧合之下,學的這一百零八手天佛掌,這天佛掌一共分為三部,三十六手為一部,一旦施展出來,一部比一部強,若是使出最後一招,那麼威力將增強十倍,不過使用的人也會因此耗損元氣,大病三年。
這麼多年,昭穆尊只使用到第二部,就已經讓對手投降了,至於後面三十六手,就算萍蹤不繫舟這個老朋友,也不知道。
昭穆尊將七十二手練習完畢,萍蹤不繫舟鼓掌說“老錢,你的功夫又進了一步,我們這些老兄弟,已經不如你了。”
“你們將要處理俗塵事務,自然武功進步緩慢。說來慚愧,這麼多年,老夫不是閉關就是閉關,沒有對大魏的事情上心,如今老夫總算再也不用閉關了,姜治平的仇,老夫也會去報,就是不知道那金良玉的武功如何了?”
“聽劍師說,已經到了金剛不壞,半步金丹的境界了。不過除了金良玉,你還要注意一個人,那人功力不在你我之下,而且他會孟韶韻自創的詩劍。”
昭穆尊原本春風得意的臉一下凍住了,勉強笑著說“就算會,也是孟韶韻的弟子,你我說句不好聽的,可是和孟韶韻平輩論教,這人也是我們子侄輩,功夫再高也高不到那裡去。”
萍蹤不繫舟也不準備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對著昭穆尊說“是呀,這次老錢你出關了,準備應該怎麼辦呢?”
“我準備聯絡東海的讀書人,這些人才是鬼府的根基,這有時候,筆桿子可比槍桿子有用了,現在很多氓民,不知道虞朝本質上是一個偽朝,惑於虞廷的邪說,認為虞廷代魏是天命所歸,我準備藉助這群書生,著書立說,駁斥虞廷種種邪說。”
萍蹤不繫舟有些不以為然地說“所謂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這群書生還是靠不住。”
“他們雖然造反不成,但是可以當我們利劍,虞廷要是不殺,氓民自然會明白春秋大義,而虞廷若是大肆殺戮,自然會激起民憤。無論如何說,這對鬼府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說到這裡,昭穆尊笑著說“這自古以來,成大事不能拘泥於成見,認為這樣人幹不成大事,那樣人成不了大器,這樣的人才不能幹成大事,這要物盡其用,不能總想著,自己用了他,就可以一舉功成,垂拱而天下治。長樂逆侯手下,都是雞鳴狗盜之輩,迂腐書生,若是按照你的說法,他們應該也不能成大事了。”
萍蹤不繫舟一笑,對著昭穆尊說“你是一個讀書人,這論大道理,我是說不過你。”
“這儒生分為有三立,在我看來,這儒生也分為三種用途,一種是立功之書生,說句不好意思的話,如同我,還有孟韶韻,汪先生就是這類人,我們有著經濟之才,安邦之能。這樣的人可以讓他處理大局。這也是武侯說的大人之儒。”
“世人只知道大人之儒有用,不知道小人之儒,也有很大的作用。這就是立言之書生,他們不用有什麼智慧,只要能說會道,寫寫文章,談談心性就足夠。我們看不起他們,但是茫茫眾生卻沒有我們這般真知灼見,他們只會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就是小人之儒的作用。那賢國公有什麼用,要說韜略,連一個百人隊都指揮不好。要說經濟,連一個縣都管理不好,但是虞朝為什麼封他國公呢?還不是他文章寫得好,不止騙的普通老百姓相信虞廷是天命所歸,連我朝多少讀書人都信了。”
昭穆尊說到這裡,嘆氣一聲說“這就是故紙堆裡覓章句的小人之儒,你讓他造反,別說三年,幾百年,都不可能成功。你還記得那個李精白,他在陳高祖帳下有什麼貢獻,不過編了幾句口號,說什麼迎陳王,陳王過後有田糧這種話,也騙的當時百姓簞食相迎陳高祖,奠定了陳朝三百年基業。所以人不能一概而論,就算是廢船還有幾顆釘,就看你會不會用了。”
萍蹤不繫舟笑著說“還是你看事情比較深刻,我們這些老粗和你比起來,實在比不了。”
“哈哈,這最後一種立德之書生,就是新朝最為重要的人才,這朝廷如何向平民表示自己是民心所向,王道之師呢?當然是將民間的道德先生請來,民間知道這件事,心中想到這個老先生向來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君子,朝廷能用他就是一個好朝廷,是一個清明的朝廷。這就是氓民,他們看到的,聽到的,都是自己知道的,他們不會深思,也不會多去探查。這也是虞廷要立文國公,信國公和順國公三位國公。”
萍蹤不繫舟拍拍昭穆尊的肩膀,忍俊不禁地說“要是這三個老傢伙聽到你這話,估計都能起活了,沒有想到你把他們三個貶低的連賢國公都不如。”
“他們這個三位國公,除了道德上,難道還有其他建樹嗎?文國公以孝,信國公以信,順國公以義,這三人在這三方面,老夫倒是自愧不如,但是說到功勞,虞朝那些伯侯都比他們高了,賢國公在不濟,那勸進表也算是天下一等文章,要是千古後有人編什麼文選,賢國公這一篇也是要入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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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昭穆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