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三接過後,有些不知所措。掙扎亂跳的鯽魚,剛到他手裡,一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眼看那鯽魚,掙扎著就要跳到河裡去了,一旁的三皮,手疾眼快,用腳踩住了還沒死透的鯽魚。
“三弟,小心了,這可是大哥好不容易捉到的魚,要是被它跳到河裡去了,那大哥為了我們,就白辛苦了,一會又得餓肚子…”說著,他用腳把魚,踢到了離河牙子遠一點地方。
杜小三慚愧地舉著手,向他笑了笑。也難怪他抓不住那條鯽魚,一介書生,吃過的魚倒是不少,可活蹦亂跳的,還是頭一次摸,不失手才怪。
王寶山沒有去管他們,繼續按照羅鷹的方法,尋覓著魚的蹤跡。
不一會又扠到了一條草魚,也不大,就巴掌大小。
就這樣在臨近中午的時候,他總共扠了四條魚。等他找來樹杈,把不同種類的四條魚,殺好洗淨後,扠起來拿去烤時,發現羅鷹已經把烤好花鰱魚吃完了。
他就說:“羅兄弟,你還蠻快啊!”
羅鷹吃著魚,沒有回答他,不過臉上再沒有之前的冷淡,他還衝王寶山笑了笑。
三皮和杜小三,一直跟著王寶山打下手,早就迫不及待了,立刻烤起魚來。
這河裡的魚,還當真肉質鬆軟,魚鰾甚厚。在火上翻烤沒幾下,就有陣陣的肉香味冒起,讓人聞了不禁胃腸翻滾,口水直流。
“什麼人?”
就在他們吞著口水,正待烤的焦黃,好飽餐一頓的時候,一聲洪亮的怒吼,從身後的樹林裡,突兀地爆發過來,嚇得他們都是猛地一跳。
接著,一夥人快步走了過來。
王寶山手裡握著的樹杈,差點被嚇得,脫手而出。
他驚恐地看著過來的那夥人,只見他們每個人,都是一身黑色的裹身勁服,頭上裹的也是黑色包頭巾,腳上穿的也是黑色雲靴,從頭到腳都是一身的黑。
這夥黑衣人,動作迅捷,腳步剛猛穩健,剛一站定,右手並自然而然地、搭在了佩刀的刀柄上,顯然是由於長時間的練習,而養成的身體習慣。
他們也不言語,一個個只是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盯著王寶山四人。那充滿殺氣的眼睛裡,透著刀一般的鋒芒,只看得他們渾身的毫毛直立,猶如切膚般的生疼。
為首之人,虎背熊腰,身形高大威猛。遮蓋了半邊臉的兜嘴鬍鬚,生的是烏黑濃密,就像一塊黑布,讓人看不清完整的面容。但這並不妨礙,他那雙比起任何人,更加凜冽的眼睛,好似一把鋒利的刀,寒光凜凜間,透射出逼人的威勢。
“光是這個眼神,就能把人劈成兩半吧!”王寶山心裡這樣想著,他被這雙眼睛盯著,心如死灰,內心深處竟然生不出半點的反抗。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麼世上的人,可能早就死絕了。當然目光再怎麼兇惡,也不能傷害他人,只能在與人對視的時候,震懾住別人的心神,讓別人心裡生不出半點的反抗心思。
王寶山被那突然衝過的一夥人,死死地盯著,內心惶惶不可終日,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