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科幻靈異>崇禎皇帝自縊> 范文程巧施反間計 袁崇煥羈身鎮撫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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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程巧施反間計 袁崇煥羈身鎮撫司(二) (2 / 3)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未思進先思退,袁崇煥果然聰明過人。”寧完我雙掌啪的一拍,卻又怕驚醒了那兩個太監,吐吐舌頭,回頭去看,見他們沒什麼動靜,才道:“夜深了,先各自散去吧!免得明日誤事。”

“也好!”高鴻中點點頭,又指著睡倒在地的鮑承先道:“他醉得死豬似的,那個架得動?就教他歇在這裡,你照看他一夜吧!明日再教他請酒。”起身與巴克什、達海出帳走了。

寧完我壓滅了火種,和衣要睡,忽然哎喲哎喲地雙手捂了肚子,不住呼痛,掙扎著向帳外邊走邊咕噥道:“想是羊肉烤得不熟,這該死的巴克什、達海,他們倒是茹毛飲血的慣了,卻這般害我們。哎呀,好疼!竟是要拉肚子了。”

楊春、王成德聽得腳步聲遠了,又側耳細聽鮑承先鼾聲如雷,睡得極為沉重,急忙用牙齒去咬繩索,好在捆得不算太緊。不一會兒,竟將繩索咬脫,躡手躡腳地出帳,聽聽四周毫無聲息,原來這座帳篷就在金營的營邊,往外是無邊的荒野,二人仰頭看看星斗,認準了方向,沒命地狂奔起來,頃刻間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南海子是北京城南的一片低窪野地,樹木茂密,野草叢生,到處都是大片大片的蘆葦,高過人頭。垂柳依依,荻花瑟瑟,麋食澤草,鷗鷺翔集,一年四季,景色頗佳。此處人跡罕至,常有野獸出沒,自元朝忽必烈定都後,便成了皇家的獵苑,閒雜人等不可隨意出入。此時,天已隆冬,蘆葦早已乾枯,但依然葉葉交錯,茂密如昔,楊春、王成德二人常年在郊外牧馬,地形極是熟悉,一頭鑽入蘆葦蕩中,眨眼沒了蹤影。寧完我鬼魅似地從暗處閃身出來,看著他倆逃走,轉回帳中,那鮑承先竟也醒了,已沒有絲毫的醉態,二人相顧大笑。

袁崇煥逼退了後金兵,回守廣渠門韋公寺大營,神色略顯疲憊,卻毫無睡意,臉頰的傷處雖敷了金創藥膏,依然火辣辣地疼。仗雖打贏,他心裡卻頗為憂慮:祖大壽帶的不過是先頭的馬軍,步軍仍未趕到,若後金兵反撲過來,怕再難如此僥倖取勝了。正自沉思,祖大壽等人說笑著進來,一齊拜見道喜。眾人並未理會他臉上的笑容竟有些凝結,祖大壽帶頭道:“督師,此次京城下打了勝仗,正可一展我關寧勁旅廝殺對陣的好身手,教那些朝臣們看看我們如何保家衛國英勇殺敵,往後別再拖延遼東的糧餉了。”

“復宇,後金兵尚未退走,此時這樣說話似嫌早了。”

“早什麼?後金兵再來,我們就再拼殺一回,教京城的人們多開一次眼界。”祖大壽磨拳擦掌,大半年沒有仗打,他似是有些心癢難遏。

袁崇煥看著他那剽悍的身軀,淡然一笑道:“仗有你打的,何必如此心急?何可綱怎麼還沒到?”

“他在後面統領大隊人馬,卑職心急就先行了一步。”

袁崇煥嘆口氣道:“他們還有幾日可到?”

“三、五日吧!打了勝仗,督師怎的還如此鬱悶?”

袁崇煥蹙眉道:“哎!這一仗我們贏得實在僥倖,用兵之道,僥倖得勝,比打敗仗還糟。我一直在想,皇太極十萬人馬似是並未全部參戰,可是有什麼詭計?”

祖大壽不以為然,笑道:“想是督師屢敗後金,他們見了督師旗號,心中先已怯了,鬥志不堅,遲疑不前,未見得是有什麼保留。”

袁崇煥不置可否,唏噓道:“區區九千人馬抵擋十餘萬大軍,我想起來也有些後怕呢!敗當在情理之中,可是一旦敗了,真不敢想哪!”他苦笑著搖搖頭,“我是怕明日皇上又來旨催促出戰,關寧大軍未到,宜守不宜戰呀!好啦!都回去歇息,明日說不定又是一場惡戰。”幾句話說得眾將心頭沉重起來,初戰告捷的喜悅一掃而光,默默地退了。

次日拂曉,袁崇煥一覺醒來,探馬報說皇太極已退兵南海子一帶,便有心派火器營偷襲後金大營,剛剛集齊眾將,御前太監金忠傳旨命他與祖大壽入城議餉。二人騎馬到了東華門,天已大亮,崇禎皇帝早已等在建極殿後左門,韓?、李標、錢龍錫和新近入閣的成基命四位閣臣環列左右。袁崇煥、祖大壽和稍後趕來的滿桂行了叩拜大禮,崇禎並未賜座,只淡淡地問道:“袁崇煥,你可還記得一年以前,也是在此,你當著朕的面兒說了些什麼話來?”

袁崇煥一怔,不是有旨意要議餉麼,怎麼卻問起舊事來了?他原本故地重遊,想起去年的豪言,至今未能多所踐行,已如芒在背,聽皇上如此問話,陡覺汗顏無地,心裡隱隱泛起一絲絲寒意,問道:“皇上,勤王兵馬日多,軍中糧餉已近枯竭,需……”

“先不談軍餉的事,你回朕的問話。”

“臣當年放言五年復遼,按期而核,尚有時日,皇上……”

“哼!按期而核,朕的人頭還在嗎?”

“皇上何出此言?臣不勝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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